雖立后之事進展順利,石李兩位姑娘搬到了厲王寢宮附近,厲王雖原先不滿這等安排,到底還是沒有這么為難這兩位姑娘。 而派去各個族國的書信也有了一些回復,有婉拒的,也有愿意結好的。 厲王日日盼著收到一封不一般的書信,終日摩拳擦掌,詢問是否還有族王的來信。 時望聽聞他這般急切,倒是有些發笑。 厲王說到底還是一個孩子,有些情緒隱藏不住也是難免的。 可在她慶幸之際,又有些擔憂。 立后之事是黃孟成提出的,可發展到這一步,還未見到他有什么動靜。 他究竟意欲何為,是否已經在暗中下了手腳,時望無從得知,卻不得不時刻提防。 兩位姑娘的身家,她已經調查清楚,定然沒有黃孟成在背后操控的可能。 她便是擔心此事會被黃孟成利用,才拒絕了諸位大臣的舉薦,只讓厲王自己去隨機選,這般也是為了避免其中有人謀私。 若是有人從中做梗,倒是正常,費心解決便是。可太過順利,反倒有些不安。 其余女官已經被遣送回家,再無重返的可能。 除此之外,黃孟成還能從何處動手? 時望不解。 所幸,在她為此煩惱的時候,終于傳來了一個讓她和厲王都高興的消息。 赫國鐘思黎,被特封公主身份,派往子襲和親。 此事是經過鐘思黎雙親及本人的意愿,經過慎重考慮過后作出的決定。 一為彰顯兩國友好,二也是為公主的姻緣考慮。 子襲與赫國也算相隔甚遠,這段路就算是馬不停蹄地趕,怕也是要好些個功夫,更遑論那馬車慢慢地來,哪里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到達的。 可厲王自第二日起,便特意安排了一個侍者,去看看宮門口有沒有其他族國的馬車停著。 可他又不愿意太過表露,并未說清他想見的到底是哪家的馬車,直說讓他見到了都來匯報。 這位侍者也是盡忠,從接到了這個命令便來宮門口候著,等到了馬車就去報,順便將那些送來的公主容貌繪聲繪色地與厲王描述一遍,要是沒等到,便在那里站上一天,等宮門關上了,再回去稟告厲王,今日什么都沒看到。 可厲王對他匯報的那些馬車裝飾啊,公主美貌啊都不在意,往往只聽他說了是哪國來的人之后便沒了興致,只是覺得這位侍者有趣,便耐著性子聽他講完,然后讓他明日再去探看。 這么一來二去,厲王便不得不接受,馬車比他想象中要慢上許多。 他手邊一邊壓著戶制改革的章程,一邊是源源不斷的大臣上奏,推薦貴女的奏章,還有許許多多多的小事雜事瑣事縈繞在耳邊,各族國互通商道的事情也至今仍未有什么頭緒。 如此種種,倒讓他有些不耐煩了。 可無論如何,接手的這些政務不能丟下,原平公主如今已然放手,不能,也不愿再以此去叨擾她。 厲王不得不安下心來,著手解決這些事情。 他令人取來了百族商路地圖,這些都是用各族國自己的商路圖拼湊起來的,還有些難以對上的地方,而且巨大的畫幅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細若蚊子腿的小道,看起來甚是費眼。 可厲王仍是這般堅持著,在圖上畫著線條,一直摸索,尋找一條合適的路線。 另外,他還專門查看了各族間的恩怨糾葛情況,尋找哪些族國間的仇怨較深,需要在商道上有所避讓的。 這一日,正當他在查看舊史時,侍從來報,赫國的公主已經到了。 厲王一聽,便往宮門口跑去。 這侍者辦了此事這么久的時間,還是第一次看見厲王這般失態,反應過來,忙追上去。 等到了宮門口,卻并未看見什么馬車的身影,侍者匆匆忙忙趕上來,才說道“那位公主并未在宮門口等候安排住所,而是先去了原平公主之處問安。” 厲王聞言,又立馬往原平公主那邊去了。 殿中,時望和鐘思黎正談著天。 此次雖只離開了數月,卻好似很久未見,鐘思黎將回去之后跟雙親說的話又跟時望再說一遍,語氣中滿是久別重逢的喜悅。 而鐘思黎如今破例被赫王封為公主,衣著配飾與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