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年的秋祭大典,這是隨列人員名單,還請公主過目。” 每五年一次的秋祭大典,是王族為感念上蒼恩德而舉行的祭祀大典,其隆重程度可與王族祭祀大典相提并論,隨列人員皆為王族貴胄,就連隨行護衛(wèi)的將士也是百里挑一。 稍有不慎,便是對上蒼的不敬,若是因此導(dǎo)致來年的天災(zāi)人禍,誰也不敢擔(dān)起這份責(zé)任。 因而面對這樣的一份清單,就算時望不理后宮內(nèi)務(wù)許久,也要親自過一下眼。 這并不是信不過李小姐,而是因為確實事關(guān)重大,才不得不慎之又慎。 時望接過這份清單,便翻開看了起來,看畢之后,便擱在一旁,與李小姐問了幾句。 “倒不是本宮不信任你的安排,心里有意見,可是這位負責(zé)隨行事務(wù)的言將軍又是從何而來,本宮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他的名頭?” “公主有所不知,這位言將軍是陛下軍中結(jié)識的好友,由他護衛(wèi)秋祭大典也是陛下提出的人選。言將軍雖還未有什么功績,倒也算在軍中沉淀多年,于領(lǐng)軍之道有些心得。因而才選他作為負責(zé)的將領(lǐng)人選。” 時望微點點頭,厲王如今長大了,也確實該選一些自己的勢力來扶持了。 看到他這般模樣,時望倒有些為他高興。 “不知公主是否還有其他地方有所建議?這是我第一次擬人員清單,若是有不妥之處,還請公主告知。” “本宮確實有些奇怪,想問一問李小姐。這隨行人員名單中,為何沒有你的名字?” “我?”李小姐不解。 “你是未來子襲至高無上的王后,自然是要在隨列人員中的,怎么有沒有名字的道理。” 李小姐一時有些尷尬之色“臣女至今未有名位,擔(dān)不起王后之名,若真的上了名冊,恐怕不能服眾。” 看著她面色有了一絲蒼白,時望心中起了些憐憫之心。 宮中眾人皆知,那位赫國來的公主是王上心尖上的人,兩人許多時間都是呆在一處的,如膠似漆,且又在群臣面前行了結(jié)禮,早已坐實了王后之位,只不過是等陛下登位后正好名分罷了。 而李小姐從小入宮,雖是以立后選妃的名義來的,卻被忽視許久,近年執(zhí)掌了后宮內(nèi)務(wù)才被人熟知身份。 且她向來不與人前露面,相較那些族國公主,自然少了排面。 最要緊的是,厲王對她少有言談,更遑論寵愛,充其量是個有背景的宮中女官罷了。 這兩位名份上的王后人選,誰高誰下,自然一清二楚。 可時望并不這么覺得。 厲王并不缺那些涌上來,想投入他懷抱的女子,少的是能將此之后的責(zé)任擔(dān)當(dāng)能夠肩負起來的人。 而面前這位雖自強努力,卻為沒有得到恩寵而傷懷的女子,正是最為難得的。 “這樣吧,本宮先將這份名冊壓下了,待稍加修整之后再交還與你,你看如何?” 李小姐自然答應(yīng)。 這件事情時望雖可以自己便下了這個決斷,但好歹是國之大事,自然也不能只憑自己臆斷。 為了維護王上的威嚴,她還是決定找厲王說明此事。 可是厲王的反應(yīng),卻并不如她所料想的那般。 在他聽聞將李小姐以王后之位隨行祭典時,臉上還是出現(xiàn)了一絲猶疑之色。 “怎么,王上不肯嗎?”時望問他。 “本王也不是不能答應(yīng)。”厲王言辭間吞吞吐吐,好似有什么難言的苦衷,“只是,可以讓她等一等嗎?” 時望皺眉,眼神詢問厲王。 厲王忙擺手,以為她誤會了,忙解釋自己的用意“本王沒有不想立她為后的意思,只是她如今并未冊封,若這般就將她立王后之位,是否有些不妥?” “本宮倒不覺得有什么不妥,思黎不也沒有進行正式的冊封嗎?只不過一個是在群臣面前立的,一個是本宮詢問王上的意見之后立的。同樣是后位,又有什么不同之處。” “可今年不一樣,這次是第一次以本王為首的祭典,意義非凡。可本王只想讓琪后隨立身畔,等本王即位了,再等四五年,便又是秋祭大典。屆時再讓李小姐一同陪伴,又有何不可?” 時望哧哧一笑,她算是知曉了厲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