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軍師長快要被氣瘋了。

一場在他看來必勝的進攻最后竟然失敗了，他想破腦袋都沒搞明白這是為什么。

只能帶著滿臉不甘心下達撤退命令，然后第一時間找到進攻部隊帶隊營長……

“部隊為什么到了陣前一百多米進攻速度就變慢了？不知道騎兵是以速度優勢在戰場打勝仗的嗎？”師長看到他就劈頭蓋臉質問道，心情非常不好。

“沒了速度優勢，士兵騎在馬背上比活靶子還容易打……”

“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給戰死士兵一個交代……”

“師座息怒。”

帶隊營長也是一肚子火氣沒地方發，為了不自己背鍋，趕忙解釋。

“卑職也想帶著部隊快速向前突擊，拿下紅軍阻擊陣地……”

“但戰場形勢不允許卑職這么做……”

“紅軍在阻擊陣地前面挖了大量陷馬坑，上面還做了偽裝……好多戰馬在突擊時前腳踏進陷馬坑，折斷前腿，連人帶馬一起栽倒在進攻路上……”

“戰場上的尸體變多以后，后續騎兵的突擊速度自然也就慢了下來。”

看聯隊長已經從怒火中恢復一些冷靜，營長趕緊抓住機會再次報告：“還有拒馬擋路，遲緩我們進攻速度，消耗我們兵力……”

師長一下子又火了，覺得部下這是在找理由故意推卸責任，張嘴就罵道。

“閉嘴……”

“你找借口也要找一個好點兒的借口，拒馬算什么部隊減緩突擊速度的理由。”

“你當我眼睛瞎了嗎？”

“紅軍擋在陣地前的拒馬分明已經被我們用炮火摧毀，還怎么遲緩進攻部隊突擊速度……”

營長趕忙解釋：“師座息怒……”

“卑職沒有找借口……”

“那些被我們摧毀的拒馬并沒有表面那么簡單，所有拒馬都暗藏玄機……”

“暗藏玄機？”

師長并不怎么相信營長解釋，覺得他就是在想盡一切辦法推卸責任，冷哼一聲反問：“那你告訴我……”

“紅軍造出來的拒馬不就是最普通的拒馬嗎？哪兒來的暗藏玄機？”

營長長舒一口氣。

他最擔心師長連解釋機會都不給自己，趕緊道：“紅軍阻擊我們的拒馬看似由原木造出來的，非常簡陋……”

“但拒馬與拒馬之間全部用鐵絲網連接……”

“哪怕拒馬被炮彈摧毀，那些連接的鐵絲網仍然完好無損……”

“騎兵沖進鐵絲網后，馬蹄被鐵絲網纏住，好多騎兵因此而發生意外……”

“還有好多騎兵被鐵絲網纏住后，拖著鐵絲網一起前進……”

“鐵絲網另一頭連著被炸壞的拒馬，拖動拒馬一起前進，還會給其他騎兵造成二次傷害……”

“騎兵突擊速度因為這些原因變慢以后，紅軍阻擊部隊裝備的六七挺輕機槍就跟打靶一樣追著我們進攻部隊開槍，在短短幾分鐘內給我們造成數百人傷亡……”

“但我們也不是一無所獲……”

“經過士兵們的奮勇進攻，紅軍阻擊陣地前六十米到一百多米的拒馬跟鐵絲網幾乎被我們全部清空……”

“陷馬坑也被我們用手榴彈摧毀的差不多……”

“部隊接下來的進攻壓力肯定會小很多。”

如果面前營長說得都是真的，那第一輪進攻失利還真不是他指揮失利的原因。

師長臉色好看不少，但表情仍然很凝重。

畢竟倒在進攻路上的尸體都是真的。

數百人的傷亡也不會因為這些解釋而活過來，沉著一張臉繼續問：“陣地上的紅軍還有多少人，傷亡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