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器一路向著蜉蝣山而去。
趙芙雙此刻臉上倒是少了刻意為之的刻薄,冷靜的異常。
易篁沒有防備,容音沒有防備。
就在飛行器穿透蜉蝣山結界的時候,趙芙雙被摒除在外!
飛行器載著易篁和容音飛進了蜉蝣山,而趙芙雙卻從飛行器上掉落進虛空縫隙。
自始至終,趙芙雙都沒有出聲。
隨著身體的墜落,她睜開渾濁的雙眸望著這片雪白的世界,望著那座她到死都不能釋然的神山!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早已到了彌留之際,她撐著一口氣,將所有的希望壓在易篁身上,破釜沉舟的賭這一把。
事實證明,她還是輸了。
她以為,這世間如果有誰還能讓她重回蜉蝣山,那一定是蜉蝣山的山主易篁。
可是,事實證明,易篁也不行!
就這樣吧,至少她也算是付出了所有的努力!
就在趙芙雙任憑自己的身體卷進空間裂縫的罡風中時,突然有陰影自天際極速而來,強大的氣息瞬間將她包覆。
緊接著,白衣飄蕩入眼,云卷云舒,漫天都是那極速而至的白,比蜉蝣山上的雪還白的衣衫。
她麻木無力即將陷入混沌的身軀被一股清漣的法力拉扯。
天翻地覆間,她被他扯著拉出呼嘯著颶風的空間裂縫。
颶風還是將她后背的衣衫和血肉粉碎。
易篁揮手收了法力,把趙芙雙扔在飛行器上,眉心終于有了波動。
她竟然被蜉蝣山排斥!
他這一生從未碰到過這樣的事情!
看著立在自己面前的易篁,趙芙雙吊兒郎當的笑得沒個正經,“山主果然悲天憫人哪。”
易篁回神看去,竹筏上的人蒼老的一張臉笑得看不見眼。
忽覺哪里不對。
但見老嫗躺著的地方,竹筏底下緩緩浸出血水來。
易篁一揮手,掌心法力將人翻轉。
但見她后背上的血肉已經糜爛,近乎粉碎,清淡似水的血液不停的滲出。
趴在飛行器上的老嫗還在笑。
放肆又漫不經心。
仿佛受傷的人與她無關,仿佛生死與她無關,仿佛世間諸事也已與她無關!
何其不可理喻!
易篁涼著眸子,掌心的法力再次涌出落在趙芙雙身上。
趙芙雙的后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止血,易篁捏碎一顆生肌丹,融入法力中。
轉瞬,趙芙雙后背的肌膚恢復。
僅是一個余光便掃到她新生的后背肌膚似乎與她的其他肌膚不大相同。
但易篁也只是一個余光,他便收回了目光,再未看去一眼。
他揮手間,又是一顆培元丹彈入趙芙雙的嘴里。
培元丹入口即化,補充流失的精元也是極快的。
趙芙雙有了精神頭,無厘頭的話又多了起來,“山主這般癡纏又是何必呢,我們兩個不可能的。”
易篁沒理會她的胡言亂語,只問:“為何你不得入蜉蝣山?”
趙芙雙還未張口,易篁就道:“別說什么天妒你容顏這一套!”
趙芙雙一笑,“你蜉蝣山山主都不知,我又如何得知?”
一時兩人都有些沉默。
趙芙雙是真的不知道。
那年爹娘歡歡喜喜的帶著她和妹妹上蜉蝣山獎勵池找機遇。
結果妹妹得了大機遇,修為一朝沖入九十神株灌體,而她也不算全無收獲,她得了手上戴著的竹葉空間手鐲。
本是好事一樁,奈何出得蜉蝣山后,她卻發現,她再不能修行。
而且,那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