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聊了一會兒后,青衣女子輕輕地嘆了口氣,看著自己的女兒柔聲說道:“棋兒,娘要走了”。
蕭棋兒此時還沉浸在自己之前從未感受到的母愛之中,聞言之后也是愣了一下,隨后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的問道:“走?去哪,我陪您去,正好現(xiàn)在還有點時間”。
青衣女子寵溺的撫摸著她的頭發(fā),溫和的說道:“娘說的是去輪回”。
蕭棋兒震驚住了,遲了一會才用不可置信且顫抖的語氣問道:“娘,你要離開我嗎?”。
青衣女子仿佛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于是只能又嘆了口氣,道:“你我畢竟陰陽有別,這樣一直待在一起有違天道,對你不好,而且......”
“我可以給您建衣冠冢,您可以住在那啊”還沒等自己的娘親說完,蕭棋兒就急切的打斷道。
任誰都會舍不得,畢竟自小就離開了母親,如今母女才見面加上路上趕路的時間加在一起也沒到半個月,蕭棋兒根本接受不了這個決定。
“娘要跟你說的也是這個,如果你真的跟我建一個衣冠冢的話,你覺得魔主會放過我嗎?我不想成為你的軟肋,而且這么多年我也受夠了”青衣女子苦澀的說道。
當(dāng)年自己自殺而魂魄被魔主所拘后,這么多年來受盡了無盡的折磨,她真的不想再被回去了。
“如今大戰(zhàn)在即,萬一我又被他抓住,那你又當(dāng)如何呢?我的孩子”青衣女子抱著蕭棋兒,輕聲說道。
蕭棋兒沉默不語,這個問題這些天也一直在困擾著她。
“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我要親手除去這個累贅”青衣女子溫柔且堅定的說道。
蕭棋兒靠在娘親的懷里,眼淚已經(jīng)是止不住的流下,她用呢喃的語氣說道:“我舍不得你”。
此時的她再也不是那個心狠手辣的天魔宮宮主,反而像個無助的小孩。
“傻孩子,娘也舍不得你啊,不過讓我欣慰的是,如今的你已經(jīng)有了自保的能力,這樣我走得也會安心一些”青衣女子拍著她的后背輕聲說道。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身上開始冒出陣陣光點,蕭棋兒看到后泣不成聲,只能用盡力氣去抱住自己的母親。
她不敢面對自己母親的離去,只能哭著哭著閉上了眼睛。
許久之后,當(dāng)感受到自己的懷里已是空空后,她有些失神的坐到了地上。
而這一坐,就是一天一夜。
當(dāng)她再次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臉上已經(jīng)換了一副表情,變成了冷漠無情的樣子。
蕭棋兒回到自己的房間,摸了摸自己心臟的位置,喃喃道:“之前一直沒時間,現(xiàn)在是該把你處理掉了”。
接著她扒開自己的領(lǐng)口,露出一大片雪白,然后她的手中出現(xiàn)一把匕首,目光之中露出狠厲之色,握住匕首一刀就朝著自己的心口挖去,而后就傳來一聲悶哼。
通過對身體的內(nèi)視,可以看到她的心臟上面有一小片區(qū)域畫著一個血色符文。
正是因為這個血色符文,魔主才能經(jīng)常進(jìn)入她的夢境,得知他的位置,甚至有時候可以控制她的身體。
蕭棋兒調(diào)整匕首的刀口,緩緩靠近血色符文所在的地方,接著猛地一咬牙,手上一使勁,匕首直接切斷那塊被符文覆蓋的心頭肉。
瞬間強(qiáng)烈的劇痛讓她幾乎要昏厥過去,蕭棋兒的臉色煞白,額頭上豆大的冷汗直流,她強(qiáng)忍著劇痛,用元氣包裹著那塊被切下來的血肉,從傷口處送出了自己的體外。
當(dāng)這塊血肉一脫離蕭棋兒的身體后,那上面的符文猛然爆發(fā)出一陣血色光芒,旋即里面也傳出了魔主憤怒的聲音。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擺脫我嗎?居然敢戲耍于我,這次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