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人都還蜷著手臂看熱鬧的時候,他的半邊身子,真的已經朝著眾人目光的方向沖過來了,那架勢,非要把這牛二蛋生吞活剝了不可。
幸好他家族的老祖眼疾手快,連拖帶拽地控制住了他。
他身子雖然不能前行,但嘴里可沒有絲毫的弱勢,仍然兀自大聲地罵罵咧咧:“快去殺了這個奸細,殺了這個愚蠢骯臟的大秦奸細。”
直到他的老祖一巴掌把他打蒙了,這皇室的聚會才得以些許的安靜。
實在是所有人都在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場鬧劇,看的這家的老祖面紅耳赤。
他人老成精,心里可是明鏡似的。
這特么是什么場合,這是帝國最嚴肅的場合。
在場的,哪一個不比咱們身份顯貴,哪輪到咱們這小門小戶的家族在這里大鬧著發話下指令呢。
這里坐著的,站著的,沒有一個是傻子,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比老祖只強不差啊。
而且你嘴里的那個奸細,你個傻小子也不看看他坐在哪個方陣,那特么可是第一排的伊藤家族啊。
他即使是奸細,也輪不到咱們在這喧嘩取寵,天即使塌下來,自有個高的頂著。
一場鬧劇,雖然沒泛起太多的浪花,但卻成功地將聚會的氛圍推向了高潮。
所有人都戲謔地看向牛二蛋,進而看向伊藤家族的老祖,因為他們是在一張桌上,傻子都看的出來,他們是一伙的。
既然如此,必須要有人站出來,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
伊藤雪欲言又止,她的面容早已如霜打過茄子似的,蒼白之中夾雜著淡紫,真是我見猶憐,這是尚未痊愈且氣到極致的憤怒。
她玉臀輕抬,準備站出來,出面攔下眼前這一盆盆骯臟的臭水,也為自己的情郎爭取一片朗朗的晴天。
哪知道,還沒等她站起身,就在她露出異色的時候,坐在她身側緊鄰的伊藤家主,已經春江水暖鴨先知地悄然抬起一只胳膊,斷然阻止了伊藤雪一切的行動。
老祖的眼神無比的堅定,不摻雜任何的感情色彩,也看不出內心里任何的喜怒,但她的動作,無疑就是她此時最真實的反應。
她的眼神看向二蛋,看似自然,實則是命令式的,傻子也能明白,看在伊藤雪的份上給你一個機會,滾上去自證清白,解釋一下你的來歷,要么就是伏誅,她也絕不護短,甚至會親自出手。
這一晚,牛二蛋同志注定是整個扶桑國最大的網紅。
無數達官顯貴濟濟一堂,成百上千的扶桑軍界政界的要員大佬,都不敢發出絲毫聲音地,聽他獨自一人站在空曠的舞臺上,發表一番自證清白的悲情演講。
一旦他不能自圓其說,不能自證清白,或者露出馬腳和破綻,那等待他的,必然是血濺五步,身死道消的慘烈下場。
不知道這是他人生中第幾次大庭廣眾之下的演講了,次數多的他已經記不清了,但注定了,這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演講,因為關乎到他的性命,更關系到和他有著肌膚之親女人的清白。
這看似很矛盾,實則他演講的每一句話,注定都會被下面的無數人仔細地推敲,有選擇地咀嚼,稍有不慎,立馬就是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的下場。
看著這無數雙戲謔的眼神,除了身側,讓他虎軀為之一震關切而哀憐的大眼睛,那是所有人里面最美麗的一道眼神,也是他為之迷戀和心安的最愛眼神。
她睫毛彎彎,神色慌張,卻猶如黑暗里的一盞明燈,雖然縹緲,卻足以照亮他奮勇向前。
風蕭蕭兮易水寒,演講,對他來說可謂輕車熟路,自然沒有任何的慌張。
而他要講述的內容,也不需要刻意的編排,實在是他只是一個平頭百姓,如假包換,和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