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鈴木沒有沖動,他天性遇事冷靜,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也幸好他沒有想盡方法地喚醒二蛋,一切只是順其自然。
每次二蛋這種奇怪的狀態(tài),自然醒過來倒也沒花太久的時間,有時前后只是十來分鐘之久,有時只是一剎那。
牛二蛋倒是有過一番玄乎的解釋,有時他專注想一個困擾他許久許久的問題,或者他的腦子里靈光一現(xiàn),可能就會陷入這種奇妙的狀態(tài)。
據(jù)說,大秦的修士,管這種空靈的狀態(tài)叫做頓悟。
也就是說那一剎那,能夠想明白很多之前怎么也想不明白之事,或許是人生,或許是功法,一切都有可能。
頓悟,突然的醒悟,是一種很奇妙的狀態(tài),可遇而不可求。
二蛋最早一次的頓悟,還要追溯到他在天平學院入學考試的時候,測力考試之前,他旁若無人地修煉了一遍易筋經(jīng)煉體,當時就陷入了這種玄之又玄的狀態(tài)。
如果剖開此時二蛋的腦海,會發(fā)現(xiàn)在他識海的深層并不是靜止的,更不是停滯不前的,反而是高速運轉(zhuǎn)的,以一種遠快于平常的速度在思索問題的同時,還在模擬著各種可能的狀態(tài)。
二蛋的異常,同樣吸引了賽場幾位大佬的關(guān)注,尤其是這裁判席的幾位。
雖然現(xiàn)在進行的比賽,還只是廚王爭霸的小組賽,所以并沒有任何一位元嬰老祖拔冗出席。
但如此重要的場合,自然不缺金丹高階修士的存在,而此時,他們正用已是足夠強悍的精神力,不停地在牛二蛋的全身上下打量。
可惜他們的精神力,雖說是這個帝國同樣頂尖的存在,也只能夠勉強看清牛二蛋身體內(nèi)外的大致輪廓。
至于腦洞和識海的異常,永遠看到的只是一大片模模糊糊的混沌。
之所以稱之為混沌,正是因為此時牛二蛋的腦海外面,猶如天地初分前的模糊一團,更如同大霧天似的看不到日月,更看不到宇宙萬物。
即使面對面的兩個人,看到的同樣是一個大致的輪廓,而不是每一個的細節(jié)。
前后差不多有十分鐘之久,這一臉呆滯的牛二蛋,突然手中的廚刀輕微地動了動,再然后,他的廚刀好似大夢初醒,如有神助地橫空出世,斬向了面前等待多時的一團上好的五花牛肉。
也不見他怎么動作,更沒有蓄勢待發(fā),同樣沒有怎么發(fā)力,只是遠遠地見到廚刀的白光一閃一閃的,再然后,在這碩大的砧板上就多出來兩條寬薄一致的肉條。
橫刀切完,再然后就是縱向的一刀,每段單獨的肉條,卻是被三切成大小均勻的三截,而每一截,正巧是一塊標準的紅燒肉大小。
雖然牛二蛋醒悟過來了,也恢復了常態(tài),但是所有關(guān)心他的人都是被他嚇了一身的冷汗。
也只有那些目光異常銳利的,才發(fā)現(xiàn)這蘇醒過來的牛二蛋,好似換了個人似的。
尤其是他手里握著的那把刀,刀,依然是原先的那把,但握在他的手里,卻是猶如他的第六根手指似的靈活異常,幾乎是指哪打哪。
尤為可怕的,是這切菜的效率,近乎于原先的雙倍。
而切菜的質(zhì)量,不降反升。
這現(xiàn)場自是人才濟濟,發(fā)現(xiàn)牛二蛋刀法異常的,自然遠不止一人。
但為之震撼最大的,不是隱藏的那些大高手,也不是伊藤雪這個最關(guān)心二蛋的心上人,恰恰是佐藤這個不起眼的小角色。
他張大著嘴巴,瞪大著眼珠,一臉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緊盯著牛二蛋的每一個動作,二蛋每切一次,佐藤的雙手,雙腳,乃至全身上下都在劇烈地顫抖,發(fā)生著莫名的變化。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他喃喃自語,應(yīng)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