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牛二蛋的出場方式,和往常有點不太一樣,他幾乎從頭到腳甚至武裝到了牙齒,簡直令人發指。
并沒有如平常那般直接來到外面的露臺,也沒有派出跛馬和鳳三船長,而是縮躲在寒洞的門戶后面,以不露面的方式,開始了一場不一樣的演奏。
他精心地在整首曲子里面,別出心裁地截取了曲調相對平緩的一部分,也是整篇樂曲剛開始的一部分。
幾乎大部分的曲調,都是從平緩開始,潤物細無聲,一路攀升上揚,直至激情澎湃的最頂峰,再慢慢地回落,直至趨于平靜。
就這樣,一縷縷溫馨而又低沉的竹笛聲音,沒多會的功夫,就將正在沉思和修煉的兇獸們,帶進了一個特定的情境中去。
天地無垠,白雪茫茫,一片蕭殺,曲音裊裊,如一位年邁的老母親,她滄桑而又干枯的手掌,正溫柔地輕撫外出歸來的游子,他那散亂的長發。
曲調頓挫而平淡,更顯滄桑本色,任何天地生靈聽聞此曲,都會嘆息連連,黯然神傷,情不自禁鼻子一塞,或許再聽下去,就有淚如泉噴涌的沖動。
而那些兇獸,雖然并沒有人類那么豐富的感情,但它們的情感同樣真摯,更加的直接。
在未見其人但聞其因的特定環境之下,所有兇獸暫時性地陷入了一種奇怪的迷惘之中,就包括那頭兇獸之王吊睛白虎,它同樣緩和了情緒,將它一雙恐怖的血紅眼珠慢慢地收斂。
讓人驚掉下巴的,它如一只溫柔的小貓,緩緩趴下健碩如小山般的龐大身軀。
唯一的不變還是變,眼前的一幕,是最好的證明,說明這次嘗試性的改變是卓有成效的。
二蛋也終于長舒了一口郁悶之氣,實在是這種心靈的煎熬,即使堅強如他,也自是承受不起再長時間的折磨了。
既然有效果,剩下的自然好辦,無非是沿著這條方向,不斷地調整,不斷地優化,直至如當初的蘭花祖師一樣,最終盡善盡美,和這些兇獸達成最基本的和諧共處。
要想真正指揮這些兇獸,光靠演奏曲子肯定是不完善的,必然要通過演奏人確切的口令和眼神,這些兇獸才會最終行動起來。
一切的重心,必然是人,而并不是曲調本身。
由人來演奏曲子,而人的表面溝通和曲子共同的作用,才能激發出這些兇獸心底的判斷和認知。
所以,曲調重要,人更重要,必須要得到這些兇獸的認可,它們才有可能最終認可你吹奏出來的曲子,并卓有成效地行動起來。
只有兩手都要抓,兩手也都要硬,才能最終達成目的,做到讓這些兇獸指哪打哪地為你賣命。
綜合以上分析,當縮頭烏龜躲在洞里,是永遠解決不了問題的。
要想得到兇獸的認可,必須要走到臺前,這是一個永遠也繞不過去的檻。
雖然繞不過這道攔路虎的門檻,但智慧通達的牛二蛋,還是可以發揮出7自己的小聰明,想出一些抄近道的更好方式。
他一身奇服裝扮出場,翩翩翻身上馬,就連身后的鳳三看了也是大呼辣眼睛,連連搖頭。
原來啊,今天的牛二蛋不走尋常路,他脫下了那身讓兇獸們異常熟悉的修士服,改而穿戴上從寒洞里翻找出來的兩件女人衣裳。
他個頭挺拔,這女人的衣服自是大不合身,也根本穿不上去,但這些根本難不住已經陷入瘋狂的牛二蛋。
他直接上身用一件女人的衣服橫著包裹起來,下身同樣如是,也只是簡單地包裹固定了一下,反正只要不掉下來,就已經達到他的目的。
他這身不倫不類的打扮,簡直是對美麗衣服的褻瀆,更是對天下女人的褻瀆。
但沒得辦法,此地條件有限,一切只能從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