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惡不作,他為了一己之私殘害無數的忠良,他更是肆無忌憚地欺負弱小的底層,剝削它們幾乎所有的勞動所得,并嚴格限制他們的一切行動,尤其是思維的僵化,愚化,還美其名曰紀律化,規范化。
稍有不從,就是惹火上身,而死無葬身之地,就連辨別的機會都不會給予。
他這樣的道,自然是不折不扣的壞道啊,也是天底下最壞最壞的惡道,壞到骨子和血液里的那種。
群情激昂之時,偌大的廣場,星羅棋布的街道,密密麻麻席地而坐無數的聽道者,參道者,布道者。
每一個,看起來都是飄飄欲仙,它們異常地享受,徜徉于這片道的海洋里。
萬花叢中一點綠,或許,此時此刻,只有這條小母蛇,它是唯一的一個異類。
所謂的異,并不在于她的身軀,更不在于她的種族和身份,只是存乎于她的思想,思維。
她一根筋地反復咀嚼她認為有問題的一句話,越嚼,這暴露出來的問題自然就越多。
這是她的性格所決定的,也是她這些年苦難的生活,必然決定了她是一個極端主義者,也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她會一根筋地鉆牛角尖,直到自己說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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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想越不對,越想越覺得有問題,甚至越想心里就越慌,越來越怕。
一直以來,她都是認真的,也是較真的,這是她性格的優點,同樣也是最大的缺陷。
她想站起來,大聲地表達出此時此刻心底深處的疑問,她想告訴這些虔誠的聽眾,道,并不是這樣的,道,并不是沒有區分的。
真正的道,是有好壞的,道更是有正義和邪惡之分的。
但此時的這片廣場,周圍無數的信徒,早已經團團地包圍著她,里三層外三層地,密布的盡是密密麻麻的腦袋,它們不同于小母蛇,而是早已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他們個個也都是如癡如醉的狀態,有的更是搖頭晃腦,如夫子一般陶醉其中。
雖然不復開場之前的狂熱,大聲而瘋狂地喊著肉麻的各種口號。
毫無疑問,它們對于這位理想國所謂君主的追捧,早已經上升到與天地同壽的圣賢高度。
而它們現在這種看似靜止實則陶醉的狀態,相比于先前更加的入木三分,也是更加的可怕。
怎么辦?
怎么辦?
小母蛇的腦海里做著劇烈的思想斗爭,是隨波逐流下去,就和周圍的這些搖頭晃耳的家伙一樣眼不見為凈,耳不聽為凈,繼續沉醉在這種麻木而又快樂的生活之中?
直至越陷越深,直至不能自拔,徹底地喪失了自我。
還是立刻馬上勇敢地站出來,大聲表達出自己的觀點?
無論正確與否,但最起碼這是自己的聲音,自己的思想,更是自己的道,是自己心里真正的道啊。
一生之中,總會有無數個十字路口在等著你我,也是無數個考驗的關口,看似起點和終點并非天塹的直線距離,但正因為這些穿插其中的十字路口,才會平生無數的波瀾,橫生無數的變數。
很多走著走著,就會慢慢偏離了方向。
很多走著走著,早已迷失了本心。
這是一個花花的世界,更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有著無數的誘惑和陷阱充斥其中,無論是物欲還是情感,尤其在于權力的思想作祟。
只有那些意志最為堅定的,無論身處輝煌的時候,還是低谷,無論身處順境,還是逆境,他們始終心中有道,眼中有光,他們更是始終保持著初心,永遠不會忘記自己的本心。
無論經歷多少十字路口的考驗,他們始終會面容堅毅地看向前方,無論誘惑與否,無論艱難險阻,都絕對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