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疑神疑鬼的神經質,這蛇王每次進餐之前,它都會小心翼翼地檢查一遍,每次都讓提供食物的侍衛先是嘗上幾口,并預留充足的時間觀察進食后的反應,以及有可能的異常情況。
直至徹底地確認沒有任何的問題,它才會依然小心翼翼地勉強進食一點。
小心如是,一切的行為都是提心吊膽的,也是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并沒有任何的底氣,更是沒有任何的勇氣去豪賭周圍的善意,他不敢像原先一樣敞開胃口地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它甚至不敢在他的寢室周圍安排任何的鋤奸隊成員,因為能入選鋤奸隊的每一名侍衛,尤其是這種貼身的侍衛,必然是經過一定的嚴格程序遴選出來的,也是代表著整個蛇窟的最高戰力。
它們中的任何一個,單對單地單挑,或許都不比現在的蛇王差到哪去,一旦拼命的話,必然是拳怕少壯的結果,現在已經日趨蒼老的蛇王,再有疑神疑鬼的消耗,可不一定是這些鋤奸隊里最為頂級那一批侍衛的對手。
何況,自己只是孤家寡人,他們可是一整支隊伍。
雖然它們是自己的侍衛,忠于自己的領導和命令,但家賊難防,同樣是把雙刃劍,也是自己潛在最大的威脅,最為直接的威脅。
也只有他們,才有可能在不知不覺之中,或者并不需要耗費太大的力氣,就能將自己徹底地解決掉。
姜還是老的辣,這蛇王啊,不愧是蛇王。
它能安然地坐此位置,而且還能穩坐這么多年并沒有發生大的動亂,依然優哉游哉地穩坐釣魚臺,自然不是吳下阿蒙,更不可能是個傻子。
正如當年的他,只是單槍匹馬的屌絲一個,卻能將小母蛇的家族玩弄于股掌之中,靠的并不是他有多么強悍的個體戰力,而是他的這副好腦子。
他能準確的把握住最佳的時機,他能高屋建瓴地看清楚蛇窟里的形勢大局,他同樣能夠憑借三寸不爛之舌忽悠住一大批和曾經的王之家族并不對付的異心之家族,轉而將全部的賭注全部壓在他的身上,全部的支持轉移到他的身上。
最終,一鼓作氣將小母蛇家族這個最大的威脅給徹底地擊垮,并完全清除干凈。
現在的它,雖然神經變得不再那么正常,耳目更是不再那么靈敏,但最基本的思維還是具備的,它依然能夠分得清好壞,拎得清輕重緩急。
而當前的局勢,毫無疑問是不可逆的,是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的,實在是隱藏的敵人太過于強大了,不僅來無影去無蹤,還很輕易地干掉了自己近百的護衛隊。
要知道這些護衛隊,可不是歪瓜裂棗,都是當年的他親自挑選出來的,雖然品格都不怎樣,幾乎都是些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二世祖,但戰斗能力那絕對不是蓋的,絕對是能夠入他的法眼,也是代表著當今蛇窟里的最高戰力。
每一個單獨地拎出來,都是能夠獨擋一面的那種。
但現在,卻是這樣的結果,有很大的可能被偷襲了,卻是生不見蛇,死不見尸,再也沒有任何的痕跡
即使是傻子也知道,這隱藏在黑暗里的敵人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到遠高于這些個鋤奸侍衛隊,也是遠強于他蛇王自身的。
只是不知道,這樣的敵人,是單獨的一個,還是一個強大的作案團伙?
從蛇王的認知角度,他更傾向于這是一個沆瀣一氣的作案團伙,目的不言而喻,自然是想要對他蛇王不利,想要把他徹底地拉下馬。
至于單獨的一個個體,能將如此多的侍衛隊員給神不知鬼不覺地干掉,打死他也不相信這世上還有這么強悍的對手,尤其是這蛇窟之中。
大廈將傾,作為蛇王它唯一能做的,是盡可能地保全自身,并寄希望于能將這個敵人給挖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