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微弱的月光,陳宛白強忍著惡臭,捂住口鼻,一步步艱難地來到了趙賴子床邊。
她手持冰冷的柴刀,刀刃緊貼著趙賴子的脖子,只要稍一用力,就能輕易地割破他的喉嚨。
然后另一手用小刀輕輕拍打他的臉頰,將他拍醒。
“大俠饒命啊!我家里一貧如洗,我什么都沒有,真的沒有錢啊!”
趙賴子睜開眼,由于夜盲癥,他無法看清眼前的景象。
但他感受到了脖子上傳來的陣陣寒意,嚇得眼睛猛地瞪大,滿臉驚恐。
他的身體開始顫抖,喉嚨里發(fā)出咯咯的聲音。
他是真想跪下來磕頭求饒,可不敢動啊,害怕一動就會被刀刃傷到。
“趙賴子,你可知我是誰?”
“我不曉得,我根本不認識你啊。”
“那柳芽兒你可識得?”
“認得,認得,她馬上就要成為我媳婦了。”
“我是她閨女。”
剎那間,趙賴子僵直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他見過柳氏的閨女,那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瘦的像根柴火一樣。
可現(xiàn)在人家卻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無論如何,他也不是對手啊。
“四丫,你快把刀放下。嘿嘿,過不了多久,我就是你爹了,咱們以后可就是一家人吶。”
趙賴子企圖打感情牌,欺騙一下這個小姑娘,畢竟她年紀小,應該比較好哄騙。
陳宛白手中的刀卻更加貼近了他的脖子。
“我和你娘是真心相愛的,你要是傷了我,你娘可得心疼壞了。”
他暗自琢磨,估計小姑娘是不能接受突然有個后爹,所以才來找他出氣。
“以后我會對你比你親爹還要好……”
話音未落,陳宛白的柴刀直接劃破了他的脖子。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瞬間襲來,他肚子里的話全都被嚇的憋了回去。
“你這番話騙別人就算了,你騙我?有意思嗎?”
陳宛白的聲音冷冰冰,不帶絲毫感情,在趙賴子的頭頂上盤旋。
趙癩子這才意識到,眼前的小姑娘根本不是他想象中那么好糊弄。簡直堪比那索命的黑白無常,專門在半夜找上門來。
就在這臭氣熏天的屋子里,突然間彌漫起了一股濃烈的尿騷味……
“你老老實實地交代清楚,否則別怪我的刀不長眼。”
陳宛白皺著的眉頭,像是要夾死夏日里所有的蚊蟲。
趙賴子無可奈何,他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把事情的經(jīng)過全盤托出。
聽完,陳宛白心中暗忖,果然和預想的差不多。
“明日朝食前,敲響村里的鑼鼓,把你跟我說的事,當著全村人的面再講一遍。要是少說一句,后果你是知道的。”
說著,柴刀又往下壓了壓,火辣辣的刺痛感讓趙賴子連連保證一定照做。
見目的已經(jīng)達到,陳宛白也不再多做停留。
她手起刀落,一柴刀拍在趙賴子的腦門上。
雖然這一刀不至于將他拍暈,可也將他拍的個七葷八素。
“砰砰砰……”天光微亮,村里突然響起了一陣響亮的鑼聲。
鑼聲清脆響亮,劃破了清晨的寧靜,整個村子瞬間變得熱鬧起來。
“老陳,誰在敲鑼啊?”村長媳婦手里端著粥碗,一邊喝一邊問村長陳康年。
“我也不曉得啊。”陳康年手里夾著咸菜,還沒來得及塞進嘴里。
“村長是有啥事嗎?”
“不知道,鑼響了就肯定有事,趕緊去曬谷場看看吧。”
“這飯還沒吃呢?”
“吃啥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