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貪婪的喜悅,還有一絲不敢相信。
竟然這么容易銀子就到手了,掂了掂,果然有二兩銀子。
她緊緊地攥著那銀袋子,仿佛生怕它會飛走一般,銀袋子在她的手中被揉捏得發熱。
想了想,她又將銀袋子遞回去。
“潘媒婆,你這進了我家的門,待會讓出去后別人若是問起來,你可得先瞞著啊。”周老婆子面露難色。
她擔心此親事尚未結成,萬一發生了變故,那么大筆銀錢可就沒了。
朱氏見周老婆子愁眉不展,出主意道:“娘,我說也不必全然瞞著。村里那么多人盯著呢,到時候潘媒婆只消說出是兩人情投意合即可,至于是誰,先賣個關子嘛。”
潘媒婆連連點頭:“這是自然,我曉得的。這吳老三和你家小媳婦,兩人是早就約定好了。請我來無非是走個過場,表面也好看些罷了。只不過還沒成親,就不好先說出去。”
潘媒婆雖嘴里這般說著,但心中暗自鄙夷。陳家這兩婆媳分明就是既要當那婊子,又要立起牌坊。要讓人家幫忙說好話,卻不知道給點好處。
要不是之前吳老三那兒答應了,此事成了給她三兩銀子的謝媒禮,她也不愿意來這陳家一趟。
陳家一看就小氣,沒得小吃點心就罷了,連口糖水都舍不得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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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你這句話,我這銀子才拿得放心。”周老婆子說道。
潘媒婆見交易已成,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也不愿意多待下去。她心滿意足地拍了拍周老婆子的肩膀,然后歡歡喜喜地站起身離開了。
“娘,把銀子拿出來瞧瞧。”朱氏迫不及待地連聲催促。
“你急個啥,這又不是你的。”周老婆子嘴角向下撇了撇,不緊不慢地說道,但她的手下動作卻并未有絲毫的停頓。
須臾之間,一小塊銀錠子就這么被她掏摸了出來,她喜滋滋地盯著上面已然有著諸多牙印子的銀錠子。
對此卻絲毫沒有嫌棄之意,徑直將其送入口中,用她那泛黃的老牙狠狠咬了一口。
周老婆子咬了一口銀錠子后,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它收了起來。
心里算計著,下個月還能有十兩銀子的進項。那張如同枯槁老樹皮般的臉上,笑意又濃郁了幾分,皺紋層層疊疊。
朱氏在一旁看著,內心著實熾熱,心想到若是這筆錢財屬于自己那該有多好。
“娘,你看下個月要是得了那十兩銀子,可不可以送元良去學堂啊?”
陳元良原本是在學堂念書的,然而他不僅跟同窗打架,還頂撞夫子,學問是一點兒都沒學到,最終被學堂給驅逐了出來。
朱氏想讓周老婆子送他去遠點兒的地方上學,可周老婆子一直聲稱家里沒錢,等有錢了再議。
如今家里竟白得這么一大筆銀子,如何讓朱氏不眼熱。
周老婆子白了她一眼:“上學堂作甚?元良就不是個讀書的料,別浪費那個錢。”
說完,摸了摸懷里的銀子,進屋去了,她要去將銀子藏起來。
眼見堂屋內人已經散去,蹲伏在窗戶底下的丁氏這才弓著腰躡手躡腳地離開。
朝暮時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