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秋分,晝夜平分。
......
農歷八月二十五,陳宛白是在清晨的寒意中冷醒的。
倒也不是現在天氣有多冷,只是因著她昨兒個晚上睡覺的時候沒有蓋被子罷了。
既然已經醒來了,她便再也沒有了睡意,而且也懶得去翻箱倒柜找棉被,索性就直接起床了。
今日,格外安靜,沒有聽到往常雨打在屋頂棕櫚樹葉上淅淅瀝瀝的聲音,這意味著已經下了幾日的雨終于停了。
她走到窗邊,輕輕推開窗戶,一陣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帶著泥土的氣息和青草的芬芳。
此刻,天剛擦亮,太陽還沒有出來,外面的世界還沉浸在一種朦朧的靜謐之中。
放眼望去,遠處的天際呈現出一片淡淡的青灰色,與周圍的景物融合在一起,模糊了天地的界限。
近處的樹葉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欲滴未滴,在微光下泛著清幽的光澤。
不遠處的山巒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霧氣之中,若隱若現,宛如一幅美麗的水墨畫。
陳宛白深吸一口這清新的空氣,然后轉身開始洗漱。她用清涼的水洗凈了臉龐,頓時感覺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
她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柳氏的房門,透過那窄窄的縫隙,瞧見柳氏仍在安睡,便又極為小心地將房門緩緩合上。
這幾日,柳氏,也說不好這病到底是虛病還是實病,可能虛實摻半吧。
原本計劃要去做的事情,一方面因為柳氏的病情,需要人時刻照顧;另一方面也是由于這天氣狀況,無奈被耽擱了下來。
古代雖沒有雨衣,但有蓑衣,蓑衣防水性著實不強,且十分厚重。對于陳宛白這種小身板來說,妄圖穿著蓑衣去挖地,無異于異想天開。
當然,也是有雨傘的,先暫且不論這雨傘價格幾何,就算是買回來了,也不能一手打傘一手挖地。
無可奈何之下,每日里陳宛白也只能待在家里,編織著籮筐、簸箕之類的竹制品。
說起這些手藝,她原是不會的,只在網上看過。后來在家中覺得無聊時,便嘗試著去做了幾個,沒想到居然還真的成功了。
這幾日,她心里就想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倒不如就借此機會練練手。
經過這段時間的練習,她的手藝果然有了很大的提升,從最開始做出的筐僅僅只是能用,到現在已經變得同外頭賣得相差無幾了。
陳宛白來到了灶房,手腳麻利地開始準備做朝食。
淘米、洗菜、切菜、生火。
與此同時,她也沒有忘記給柳氏煎藥。
當初修建灶房的時候,就特意請了陳大牛在原先的土灶邊上又搭建了一個更大且更好的灶臺。
新搭建的這個灶臺便放上了那口鐵鍋,專門用于做飯。而原先她自己搭的那個灶臺就用來燒水煮湯之類的事情。
由于只是一些調理身體的溫補藥,所以并不需要煎煮多長時間。只需頭煎三刻鐘,然后再進行二煎兩刻鐘就可以了。
陳宛白將柳氏的藥放在了小灶臺上進行煎煮,還會時不時地去查看一下火候。
沒過多大會兒,一份簡單的飯食就已然做好了。
一鍋正散發著陣陣濃郁香氣的砂鍋魚片粥,還有一盤清炒莧菜。
陳宛白將做好的朝食分裝出一份,放在了一個托盤里,端著往柳氏的房間走去。
她輕輕推開房門,見柳氏已經醒了。正倚靠在床頭,雙眼無神,臉色依舊呈現出些許蒼白。
陳宛白溫聲說道:“娘,朝食做好了,趁熱吃一些吧。”
說著,她將托盤放在了床邊的桌子上。
柳氏看著乖巧懂事的女兒,眼中滿是復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