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受傷的緣故,接下來的幾天,陳宛白都沒有上山。
柳氏對此感到有些奇怪,忍不住問道:“小白,這幾日你怎么都不去山上了?”
陳宛白手上杵木薯的動作不停,臉上掛著輕松的笑容說道:“娘,最近不下雨,山里也沒有菌子。日日上山,獵物也難抓。我就在家把這些木薯處理了,做成木薯粉,以后也能多些儲備。”
陽光柔和地撒著,陳宛白就坐在木頭墩子上,身前放著一大一小兩個木盆。她手里握著一根粗壯的木杵,正在用力地將木薯片搗碎。
一下又一下,小木盆中傳出“咚咚”的聲響。經過一番搗捶,木薯片變得細碎。
把木薯片搗成粉末是件費時費力的活兒,但陳宛白樂在其中。
她搗著搗著,她的思緒開始飄飛,腦海里開始惦記起那頭被她射傷的野豬。那可是一筆巨款,現在她的身體已經好多了,如何能放過。
可一想到野豬的兇猛,她又有些擔心自己一個人不行。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她財食都想要。
撐死大大的,餓死膽小的。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思來想去,陳宛白無法放棄這筆巨款,她決定去找萬朝貴幫忙。
搗碎的木薯片終于成了細膩的粉末,陳宛白停下手中的木杵,輕輕地抹了抹額頭的汗水。
她沖著一旁縫衣服的柳氏說道:“娘,這木薯粉處理的差不多了,你收拾一下。”
“你要去哪?”
柳氏見著陳宛白拍了拍身上的木薯粉,抬腳去了灶房,提了一簍子木薯就要出門。
“我去趟前面萬叔叔家,馬上就回來。”
柳氏抬頭看了下天色,皺了皺眉,說道:“啥事兒這么著急,不能等明天?”
陳宛白一邊走一邊擺手:“馬上就回來。”
到了萬朝貴家,陳宛白把來意說明,萬朝貴聽后一拍大腿,應聲道:“行,咱明日一大早就去。”
第二日一大早,夜色還濃得化不開,整個世界還是一片漆黑。
陳宛白早早收拾妥當,帶好了一應物品,靜靜地站在了家門口。
不多時,同樣全副武裝的萬朝貴打著火把過來了。
跳躍的火光映照著他興奮的臉龐,他喘著粗氣說道:“走,我們出發吧。”
那語氣中滿是按捺不住的激動,畢竟那可是令人垂涎的大野豬啊。
陳宛白憑著記憶,帶著萬朝貴沿著崎嶇的山路前行。山林中霧氣彌漫,樹枝和荊棘不時劃過他們的衣衫。陳宛白小心翼翼地探路,萬朝貴緊跟其后,兩人都不敢有絲毫大意。
兩人一路跋涉,終于,天亮時分,他們來到了之前陳宛白遇見野豬的地方。
野豬不在這里,但是四周凌亂的痕跡和被拱翻的土地告訴著兩人,并沒有找錯。
萬朝貴憑借著多年獵人的豐富經驗,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痕跡。地上的蹄印、被折斷的樹枝,都成為了他們追蹤的線索。
“你看這里的泥土。”萬朝貴指著地面上那雜亂腳印中的一些蹄印說道,“這些蹄印頗為新鮮,應當是昨日所留。”
這意味著這一塊區域或許是野豬的必經之路,也有可能是野豬經常停留的所在之處。
陳宛白蹲下身,仔細觀察了一下蹄印,她發現了一些細小的足跡,顯然是幼年野豬留下的。
她興奮地說道:“這些印子很清楚,看來它們是往那邊去了。”
萬朝貴點頭贊同,“我們順著這些蹄印走,很可能會找到它們的老巢。”
陳宛白緊緊跟在萬朝貴身后,不敢有絲毫分心。
兩人跟著蹄印,一路深入山林。蹄印在濃密的樹叢中時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