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被周老婆子抱走了。
誰知道,誰知道......
喪盡天良啊!
孩子是肯定沒得救了,陳大夫也不嫌棄,將嬰兒從尿桶里提了出來。
毫無生機可言。
“唉......你們這,唉......”
瞧這母女三人,不對,母女四人。
陳大夫頭搖了又搖,氣嘆了又嘆。
最后,他對著身體康健的陳宛靈說道:“你娘是死不了了,你也莫哭了。燒點熱水,給你娘洗一洗吧。”
“你這個小妹妹,入土為安吧。”
“你姐姐,好好照顧她,回頭去我那里拿點膏藥來。她傷了身子,怕是不得好了。”
說完,留下幾包補氣血的藥,又交代了兩句,匆匆走了。
等陳大夫走到陳家堂屋時,卻見陳家老兩口和大房的幾人正坐在桌前吃夜飯。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他們也瞪大了了眼睛看著他。
這是怎么回事?
朱氏先開了口:“這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時候來得我們家里?”
“哎喲喂,肯定是那個賠錢貨去叫的人,難怪沒看見她。”周老婆子一拍桌子。
她轉過頭,看著陳大夫:“陳大夫,我們可沒叫你來,你不能問我們要錢。”
陳大夫皺著眉頭,看了一眼他們,一臉的鄙夷。
他呸了一聲,毫不留情地轉身就走,仿佛多待一刻就是種侮辱。
出了陳家,陳大夫抬頭看了一眼夜色,輕輕嘆了口氣,然后低下頭繼續走。
“陳大夫,怎么樣了?”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陳大夫微微一愣,腳步停了下來,循聲望去,只見一棵大樹后,緩緩走出一個人影。
“小白啊,沒事了,死不了。”陳大夫搖了搖頭,顯然不愿意多說。
陳宛白點點頭,既然陳大夫不愿多說,她也就不再追問。
人沒事就好。
抬腳走向前,她邊走邊隨口問道:“多少銀子?”
陳大夫也跟了上來,與她并肩而行,淡淡回道:“上了參片,留了藥,一錢。”
陳宛白眉頭一挑,沒事?沒事上參片?多半是情況不大好。
“好,后續的藥錢一并算上吧。”她心里有數,便不再多言。
陳大夫想了想,多半沒有后續,她們母女幾個不像是會去抓藥的。
他停下了腳步:“二丫,她給誰踹了一腳,踹肚子上了,今后生育可能有點困難。”
當時那個情況,他實在是不好雪上加霜。
陳宛白停下腳步:“能治好嗎?”
還能有誰,多半是周老婆子,不然就是陳大山。陳老頭可不喜歡打孩子,倒是聽說他愛打媳婦。
陳大夫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
“難!”
朝暮時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