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兵蛋子心里堵得慌,有的立馬轉過身悄悄抹眼淚。
他們的陸老大,一營的主心骨,真的要離開一營了。
炊事班班長老鄧頭感嘆,“陸團長和江副團長啊,再舍不得,他們還是會想念我這口大鍋飯,他們啊,還是會回來我這里劈柴呢。”
陸星沉有感動,有不舍,有欣慰,也有懷念,嘴角揚起一抹笑:
“干嘛干嘛,我人不還是在軍區嗎?想找我切磋,我隨時歡迎。”
“哭什么哭,我帶出來的兵,一個個都是好樣的,頂天立地的,都不許哭!”
韓城瞬間淚崩,帶頭大喊:“陸老大永遠是我們的老大!”
王桂狠狠地抹了一把淚,跟著大吼。
二虎真是虎了吧唧,一把沖上去,用盡全身力氣抱了抱陸星沉和江望,難受道:“我二虎才不會哭呢,就是今天風太大了,我這眼睛進了沙子。”
大鵬也沖過來,一個熊抱:“望哥也是咱們永遠的兄弟!”
江望鼻尖酸得要死,一人賞了一個拳頭:“趕緊的,吃飯吃飯,這么大的風,待會把飯給吹走了,小心那么寶貝糧食的老鄧頭和炊事班的兄弟集體揍死你們。”
一群人坐在一塊兒吃飯,吃飽后也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在飯堂里拉軍歌。
“當兵走四方,時刻聽召喚.....”
眾人紅著眼眶,一句比一句唱得響亮。
和以前一樣,最純粹的戰友情誼。
晚上。
陸星沉回到家,老江家三兄弟人手一個大蒲扇,坐在堂屋門口乘涼。
腳邊放著點燃的蚊香,桌子上還有江知梔搗鼓出來的驅蚊水,誰用誰知道,就是好使。
江遠陽嘿嘿傻笑,眼睛里瞬間是星星眼:“哎唷,咱們的陸團長回來嘍,望仔呢?人飛去哪里了?”
江遠風挑眉,一把按住呆頭鵝的腦袋,看陸星沉好像沒有想象中那么高興。
奇了怪了,在部隊升職不是好事嗎?
你好歹笑一下啊!
陸星沉看著呆頭呆腦的江遠陽,笑樂了:“老江這會兒還在和那些老兵嘮嗑,估計沒個把小時也不會結束。”
江遠山點了點頭,嘴角微微勾起:“確實是望仔的風格。”
推開臥室的門,一眼看見坐在床上縫補衣服的江知梔,這些衣服是他以前穿破的。
他一個大男人過日子過得自然糙。
反正衣服和褲子破洞,他有時間的就自己隨便補補,沒時間的話,直接穿上。
“媳婦兒,我回來了。”
江知梔抬眸看去,殊不知自己僅僅一個眼神,點燃了男人有意克制的情緒。
“鍋里還有溫水,先去洗澡,不許洗冷水。”
陸星沉忽然想到什么,立馬拿起換洗的衣服,大步沖去廚房倒水,再去衛生間把自己洗干凈才回來。
“媳婦兒,我晉升了團長,工資漲到一百六十五元一個月,出任務的時候還有另外的補貼,都給你花。”
他自己過得苦,自己過得糙,沒半點關系,但是不能苦了媳婦兒。
看她那樣子就應該被嬌寵著。
江知梔收針打結固定,之后剪掉線頭,把針線放回針線籃。
陸星沉湊過來,看著她清亮的眸子,仿佛他的情緒在她眼里都藏不住,他忍不住輕吻她的眼睛,很輕卻無比深情的一個吻。
江知梔反而擁抱住他,語調滿是寵溺的哄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分分合合很正常的,而且你想呀,大家都是在一個部隊的,以后有的是機會見面。”
陸星沉笑了:“是這個理。”
江知梔又問:“那你聽進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