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香聽了武喆天定如鐵的表態,她更加不舍得讓武喆陪自己淪陷下去。倘若自己贏得了天下,一切的隱忍都是值得的。可是萬一自己一敗涂地,武喆將會和自己一起墮入萬劫不復之地。作為武喆的妻子,她如何也不想讓武喆參與這場輸贏難定的賭局。
她忍痛言道:“誰要你負責?你以為憑你一人之力,就能敵得過那么強敵嗎?如今納闌飄雪下落不明;三善門一夜之間死灰復燃;梅三娘一向窮兵黷武,她為了漠北,會不惜一切代價逐鹿中原;夏侯焱偷學太乙天罡,殺他又難如登天。這一切的一切,憑你一人如何解決?——走吧!不要陪我執迷不悟了!”
“——不可能!就算賠了我這條命,我也不會放任他們傷害你的!”
武喆越是這么堅定,冷凝香越是不想連累他,于是起身言道:“好!——你不走,我走!”言罷,她就準備離開丞相府……。
武喆上去一把拉住冷凝香的衣袖:“凝香?你這是干嘛?”
“——放開我!不許跟著我!”冷凝香假意生氣,狠狠瞪了武喆一眼,‘憤然’離開。
武喆一看冷凝香來真的,自己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呆呆望著冷凝香離去的背影,慨嘆命運的無常。
冷凝香剛剛走出相府,天空突然陰云密布。淅瀝瀝的小雨逐漸打濕地面的方磚。‘咔嚓’一聲驚雷炸響在遠處的天邊。街道的盡頭,突然出現了一個頭戴斗笠,身披蓑衣,手持長劍的人。
那人身邊放著兩口棺材。驚雷吼處,幾道閃電驟然閃現。照得那人手中的長劍,時不時的反射出滲人的寒光。一種戾氣從明晃晃的劍身中無形散出。隔著數丈之遙,依然能感覺到那劍身的寒涼。
那人紋絲不動,嘴里淡然的吐出一句:“冷凝香?——交出玉璽,回頭是岸!”
冷凝香聞聲,居然是個女人。于是問道:“你是東廠錦衣衛?是龍三派你來的?”
那人也不怕暴漏自己東廠的身份,緩緩抬手,將頭上的斗笠摘掉,扔到了一口棺材之上:“不錯!今天我就是來替皇上殺你的。只要你交出玉璽,我會幫你收尸。否則,你只能殺了我,從我身上踏過!”
“原來是你?”冷凝香認出了她,隨即大笑:“哈哈哈哈,南盈盈?我欽佩你的勇氣。你準備了兩口棺材,顯然是想和我同歸于盡。龍三能有你這樣的人才輔佐,也算是他的福氣。不過很可惜,你殺不了我!與其在這里枉費性命,不如留著有用的身軀,去為你的情郎報仇。我知道晁虎為國捐軀,你難道不想為他手刃仇人,報仇雪恨嗎?”
南盈盈并不是懵懂無知的女人。以她的年齡來講,冷凝香的伎倆是無論如何也攻不破她的心墻的:“冷凝香?收起你的花言巧語。我夫君的死與你無關,報不報仇是我的事。我今天是受人所托,來拿回大明玉璽的。這是我的職責所在,也是我作為錦衣衛的使命!”
“錦衣衛無情、無義、不論是非、不講道理、上可斬皇親國戚、下可殺庶野刁民。你做到了!既然你這么堅決,那就動手吧!”冷凝香知道南盈盈不會聽從自己的唆擺,只能坦然面對。
南盈盈一看冷凝香絲毫沒有交納玉璽之意,只能殺了她再搜查丞相府。于是,快步沖上來,一劍砍向冷凝香。冷凝香動用宇文熾之力,在雨中與南盈盈斗了起來。兩人翻墻越瓦,飛檐走壁,斗了百余回合,不分勝負。
南盈盈憑借凌厲的劍招,招招奪命。而冷凝香憑借宇文熾的神功仙法總能化險為夷。一個是招式上見長,一個是內功上占巧。二人旗鼓相當,一時難分勝負。
緊要關頭,南盈盈身后又出現了兩個錦衣衛高手,朱雀使和玄武使看到廠公在紫禁之巔與冷凝香對決,立即飛身上來與南盈盈并肩作戰。
冷凝香知道錦衣衛是不會在乎法度的,更不會看在自己是丞相,就有所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