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滿春一噎,不僅是他,大家伙的眼神都抬頭轉向正嚎啕大哭的夏紅艷。
不由從心底冒出一句:是拐子、是拐子,他們已經知道了,以后別輕易證明了,尤其是別在他們身上證明啊!
想到剛剛自己也在流言里出來份力,不由得心底一緊,教訓了她,可千萬別再記住他們了,這份偏愛他們受不起的。
聽了這解釋,江滿春的眼神,飄忽著從顧雪梅的身上一掃而過,轉頭炮火指向夏紅艷:
“你這個女同志,小小年紀不求上進,反倒跟長舌婦學著扯老婆舌,我看你的思想很有問題。”
說了這一句,好似覺得這樣發揮不好,指揮著幾位男同志道:“你們幾個,搭梯子,先把人弄下來再說。”
被指著的幾位眼神飄忽,不停地瞟向顧雪梅:這可是主任安排的,可不是他們的本意,要找找主任去,他們只是幾個無辜的路人啊!
幾人心中如何想,顧雪梅可不知道,不過見人不動反而都看向自己,她輕笑道:“看我干哈,在車間當然要聽江主任的安排了!”
知道她沒意見,幾人這才敢行動,一時間,搭梯子的、做指揮的,忙成一團,好一副熱火朝天的模樣。
見人臉色不太好,顧雪梅哼笑兩聲,也沒出聲,要擱平時她肯定幫著描補一二,但誰讓她今個心情不好來著。
再說,平日里她多與人為善啊,結果怎么著?今個自己被造黃謠,除了陳香翠在自己面前戳穿了,其他人都當沒這回事似的,就算不幫著辯解幾句,也用不著擱一塊好信吧?
可能一味與人為善,在旁人眼里就是軟弱好欺吧,果然,還是老祖宗說的對,打一棒子給塊甜棗,古人誠不欺我啊!
等把夏紅艷弄下來,江滿春的一腔激憤之情,已經在久久等待中消失殆盡,這會,只冷淡的宣布關于此次事件的處理結果:
“基于夏紅艷同志不經過調查,就隨意臆測顧雪梅同志的私事,致使顧雪梅同志名譽受損,特此要求夏紅艷同志寫三千字的檢討。”
見人沒再往下說,顧雪梅不滿意了:“江主任,我不同意,寫個檢討算什么,我要她明天早上上班,在廣播站當著全廠的人念出來,念完后,檢討書得在通告欄上貼一個星期。”
夏紅艷聽完崩潰大叫:“顧雪梅,殺人不過頭點地,你未免太折辱人了,這太丟臉了,我不干!”
好吵,顧雪梅一個巴掌扇了過去,很好,耳朵清凈了:“夏紅艷,你也知道丟臉,你還知道折辱人呢,那你造我謠的時候,就沒覺得我丟臉?我要是沒法證明我的清白,我會有什么下場,你不知道?”
歷來造黃謠就是最快毀掉一個女性名聲的辦法,名聲一旦不好了,什么妖魔鬼怪都來了。
就在夏紅艷要說什么時,顧雪梅大喝出聲:“不,你知道!你要是不知道,剛才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有事沒事、清白有沒有受損,我可是有公安同志可以作證的,你要是覺得我的請求過分,那就報警請公安同志決斷,到時候你可不是寫檢討,這么輕飄飄就能過去的。”
說完,顧雪梅也不再理她,說到底,夏紅艷可沒決斷權:“江主任、夏組長、汪組長,你們覺得呢?”
汪新發是白酒車間的組長,這次雖然是他的組員弄出來的禍端,按理來說該是臉面無光的,但這會見到比他臉色還難看的夏小滿,倒是詭異的有了平衡。
他有什么好不滿的,反正他就一個組長,比他更丟臉的不是身為小姑的夏小滿嗎,嘿,他就坐山觀虎斗唄!
樂子人樂子魂的汪新發,瞬間就將自己安慰好了,還能笑著附和:
“沒錯,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在廣播里念念檢討,再貼在外面通告欄上,大伙不就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