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店鋪的布局前面是門面,后面就是一間間隔出了小房子,李仕山路過的時候,很清楚聽見一個小房子里傳出來的奇怪聲音。
“額~也不做做隔音,這才幾點,即有人光顧了,真是好興致。”
李仕山大腦應(yīng)該是受到了刺激,各種畫面亂飛,怎么也控制不住。
還好后面也不大,走過五個小房間就到了盡頭,最后一個房間門是開的,馬奎正在和三個青年打著麻將,后面站了兩個觀看的。
此時的馬奎嘴里叼著香煙,手里正在搓著一張牌。
“奎哥!”李仕山叫了一聲。
馬奎抬頭一看是李仕山,臉上露出了笑容,“仕山兄弟來了,先等我下。”
只見他手指摩挲了一下麻將牌后,突然眼睛一亮,“啪”的一聲,把手里的麻將拍在了桌子,是一張九萬。
“哈哈,絕張都讓老子摸到了,給錢給錢?!?
在其他三人的唉聲嘆氣中,馬奎起身,開心地將三張紅票和麻將桌下方小抽屜里的錢塞進(jìn)口袋里。
“你們先玩,我等下再來?!?
馬奎紅光滿臉地走到了李仕山的面前,“仕山兄弟,找我什么事?”
“奎哥,找個安靜的地方說?!崩钍松娇戳丝催@里的情況,也不是談事的地方。
“好,到后門外面說。”
兩人站在屋子后面的一處空地上,李仕山觀察了一下,見周圍沒人,開口說道:
“奎哥,政府馬上就要開始嚴(yán)打了,規(guī)模不比96年的小,你還是趕緊換一個工作吧。”
李仕山開口就是一個勁爆的消息,讓馬奎猛地打了一個冷顫,差點煙都沒有拿住。
那段恐怖窒息的記憶立刻涌上心頭,仿佛又回到了96年夏天的夜晚。
自己和剛認(rèn)的大哥,還有幾個兄弟在屋子里喝酒劃拳,突然房門就被踹開,涌進(jìn)來一群實槍實彈的警察。
稀里糊涂地被抓進(jìn)去后,在“大記憶恢復(fù)術(shù)”的幫助下,自己把從小到大干過的每一件壞事都詳細(xì)地描述了一遍。
當(dāng)時但凡被抓的,一律從重從嚴(yán),能無期的絕不給有期,能死刑的絕不給死緩。
當(dāng)時你搶個5毛錢至少六年起步,盜竊三萬以上那就要吃“花生米”。
幸好當(dāng)時自己只是一個剛混進(jìn)來的新人,也就替大哥望個兩次風(fēng),看個門啥的,就這也判了八個月。
可是他新認(rèn)的大哥就慘了,直接判了一個無期,現(xiàn)在還在西山監(jiān)獄踩縫紉機(jī)呢。
96年的夏天,對于混混、流氓、古惑仔那就是噩夢,那一個多月時間,安江城晚上的警笛聲就沒有斷過。
想到此處,馬奎有些不寒而栗。
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不是普通的小混混了,也算是一個小頭目了,手底下十來號人,管著幾個場子,平日里打個人,收個債啥的可沒少干。
要是這次嚴(yán)打再被抓,那還不判個一、二十年啊。
“仕山兄弟,你說的可是真的?!瘪R奎臉煞白煞白的。
“奎哥,你要是不信,那就等著吧?!崩钍松劫€馬奎不敢不信,其實他也沒有說謊。
今年國家確實開展了嚴(yán)打,不過主要針對的是沿海發(fā)達(dá)地區(qū)日益惡化的城市治安,像漢南省這樣身處內(nèi)陸的省份,也是在年底才徹底開展的。
“那可怎么辦,政府會不會算舊賬啊。”馬奎開始慌了,不停地搓著手。
李仕山繼續(xù)說道:“奎哥,你身上沒有人命案吧?!?
“沒有?!瘪R奎搖頭。
“搶劫,敲詐、勒索、販毒的事有沒有做過?!崩钍松秸f了一連串的重罪。
“沒有,沒有,我們平時就看看場子,收收債,頂多就是嚇唬一下債主?!瘪R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