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仕山又檢查一遍稿子,總覺不夠好,又自言自語起來。
“僅僅是文字描述不夠,必須要增加幾張貧困農民家里的照片,這樣才有沖擊力?!?
李仕山說著就掏出了U盤,里面存放著很多自己用DV拍下的李家村的照片,挑選了幾張最慘的放進了文稿里。
唐博川在旁邊看完最終修改完成的稿子后,嘆為觀止。
這才是這家伙寫作的真實水平啊。
這下子不地道啊,事關自己的事情才真正發揮實力。
雖然唐博川內心吐槽,但是不得不說這篇圖文并茂的稿子寫得太生動了。
只見稿子里描寫出因為基層官員的胡作非為,導致了扶貧款遲遲不能發到貧困戶的手中。
病重的老人無錢買藥,天真爛漫的孩童沒錢上學,然后還配上圖片,讓人們眼前立馬就浮現出了一幅悲慘世界。
唐博川豎起了大拇指,贊嘆道:“絕,這要是真登上漢南日報,讓省里的領導看見了,周全不死也得扒層皮,別說他想進常委了,能把位置保住就不錯了?!?
這也就是為什么宣傳部部長會是各級黨委常委的原因,輿論和宣傳的威力是巨大的。
這件事情不管是黨紀還是制度上來說,都沒辦法找出周全大的毛病,可是國人最厲害的一招就叫做“殺人誅心?!?
如果你做的事情是給組織抹黑,還牽扯到了廣大老百姓利益的方面,還被所有人知道了,那你就徹底地“政治性死亡”,這和“社會性死亡”是一個道理。
三人又對稿子進行一番討論后這才最終定稿,此時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李仕山也準備回家了,不過總感覺缺點啥。
三人走到院子的時候,李仕山忽然意識到到底缺啥了,整天跟在林遠生后面的安若瀾怎么不見了。
“咦,安若瀾哪里去了?”
“額~她回省城了?!?
林遠生的回答明顯有遲疑和卡頓,這是有故事啊。
唐博川則是一臉八卦地給李仕山講了起來。
原來是這次指導組的工作也進入到了收尾階段,林遠生負責的紀錄片的基礎素材已經拍得差不多了,現在需要對幾個主要領導進行采訪。
采訪錄制是非常專業的事情,唐博川就請省電視臺的人過來幫忙。
“這不很正常嘛。”李仕山有些好奇地問道。
“你忘了,林遠生的初戀在那里工作的?!碧撇┐ㄕA苏Q劬Γ荒樀膲男Α?
李仕山一下子就想起來了,眼睛都睜大了幾分。
“不會這么狗血吧?!?
“嘿嘿,現實往往比電視劇精彩啊,過來負責錄制的負責人就是他的初戀情人。”唐博川指了指臉色有些尷尬的林遠生。
“所以安若瀾是因為吃醋所以才回省城嘍。”
李仕山明白過來,還是忍不住調侃了一句,“林大哥,你這打算破鏡重圓?”
“就是正常的工作關系,沒有其他的?!绷诌h生臉都紅了。
“你就哄鬼去吧?!碧撇┐ㄩ_始落井下石。
就在林遠生還準備解釋什么的時候,就看見不遠處走來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林遠生,在他旁邊的是一位個頭不高,長得慈眉善目,戴著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人。
也不等李仕山詢問,林遠生就開口介紹起來:“那是魯俊敏,新來的安江市委書記,之前是省委副秘書長,最早是省城公安局政委,和我爸是多年的老朋友。”
“新任市委書記?”李仕山望了過去,這個消息就像是一枚炸彈讓他的內心無法平靜下來。
在他的記憶里,這個時期的新任市委書記可不是魯俊敏啊。
歷史發生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