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見李仕山看得差不多了,就把口供從他的手里抽了回來了。
“好了,口供也給你看了,現(xiàn)在你可以交代了吧。”
“交代什么?”李仕山抬頭問道。
“自然是你受賄的經(jīng)過?”高陽說道。
“我沒受賄。”李仕山搖搖頭。
高陽笑了。
他的笑沒有聲音,但是卻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他看向李仕山的目光里透著一股子狠厲之色。
現(xiàn)在手里已經(jīng)有了“充足”的證據(jù),那么就進入他的節(jié)奏里來了。
高陽緩步繞到李仕山的身后,“啪~”一只手突然拍到他的肩膀上。
李仕山的身體猛地一僵,沒有回頭,但是高洋很明顯能感覺到他緊張了。
高陽俯下身子,輕輕地說道:“李仕山,要不然,讓我這兩位同事幫你回憶回憶。”
高陽搭在李仕山肩膀上的手很明顯感覺到,他身體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高洋嘴角彎出一個弧度,戲謔之色盡顯。
對,就是這種感覺。
你也該開始害怕了。
李仕山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那兩名壯漢,喉結涌動了一下,聲音有些沙啞。
“我需要時間考慮一下。”
“沒問題,我給你時間考慮。”
高陽直起身子,使勁地又拍了李仕山肩膀兩下,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他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葉沫子,喝了一口,這才看向對面的李仕山。
李仕山顯然被嚇唬得不輕,臉色慘白如紙,眼神飄忽不定,這個表情高陽見得太多了。
高陽覺得自己之前太過謹慎了,主要還是被李仕山的假象迷惑了。
想想,這個李仕山才多大歲數(shù),能見過什么場面。
今天就是擺出準備動手的架勢,他已經(jīng)這個樣子了。
等下要是再上點“措施”,還不是想讓他怎么樣,他就得怎么樣。
高陽有些后悔自己怎么不早一點上手段,說不定都不需要現(xiàn)在的證據(jù),就能把事情辦完了。
大約過去了十幾分鐘,看見李仕山還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高洋猛地一拍桌子。
“李仕山,想好了沒有。”
就見李仕山猛地一個哆嗦,抬起頭,眼神里早就沒了銳氣,甚至帶著驚恐。
“你想讓我怎么說。”
高陽身體往后一靠,雙手環(huán)抱胸前,慢悠悠地說道:“先從怎么你如何讓賀守成虛報開支說起。”
接下來的環(huán)節(jié)高陽再熟悉不過,只要慢慢地引導李仕山說出全部的事情經(jīng)過,那所有的事情就算搞定了。
“我~我~”
李仕山連續(xù)說了好幾個“我”字后,又緩了一下,聲音有些虛弱地說道:“我頭很暈,估計是低血糖犯了,能不能給我點吃的,讓我休息下。”
高陽直接呵斥道:“少特么給我裝,趕緊交代。”
此時旁邊的郝明說道:“高檢,李仕山也就睡了不到兩個小時,看他的臉色不像是假的,就讓他休息會吧。”
郝明見高陽沒有表態(tài),繼續(xù)說道:“我聽一個醫(yī)生朋友說過,低血糖犯了很容易誘發(fā)猝死,萬一真的出事了,我們也不好交代。”
“猝死”兩個字明顯讓高洋有了反應,點點頭說道:“那就給他找點吃的,讓他休息會兒。”
高陽看著李仕山,這個家伙明顯已經(jīng)脫力了。
他努力地想站起來,可是站了幾次又跌坐回位置上,還是郝明將他扶了起來,攙扶著走出了審訊室。
驚恐、彷徨、無助在李仕山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此刻的高陽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