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中緣由究竟為何,大哥心中清楚。”蕭洛合道,“只是大哥有在這里勸我的功夫,倒是不如好好交代一下自己的外祖家,早些擦干凈屁股,莫要被抓到把柄。”
“大哥素來繁忙,父皇交給大哥的事情也頗多,想來大哥應該是沒太多時間在我這里過多逗留的,大哥還是盡快回去吧。”
“再來,我這里距離大哥府上有些距離,且我素日不喜熱鬧,更不喜旁人對我指手畫腳,所以若是無十分重要之事,大哥還是不必時常過來了。”
蕭洛合說罷,抬了手,喊了府中的下人,“來人,送客!”
這是要攆他走?
蕭洛辰積攢滿肚子的怒氣此時已是忍無可忍,“騰”地站了起來,怒氣沖沖地看向蕭洛合,“你將來最好別后悔!”
蕭洛合并不回應,而是幽幽地喝起了茶水。
蕭洛辰氣得肺幾乎都要炸掉,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是冷哼了一聲,大步流星而去。
出門時,將門外擺放著的一株開得極盛的粉色繡球花給踢翻在地,花朵一下子摔得支離破碎,連盆中的土都灑得到處都是。
下人見狀,急忙連花帶盆地抬走,送還到花房之中,再抬一盆新的過來,將地上的土也清掃干凈。
瞧著底下人忙忙碌碌,蕭洛合眉頭緊皺,滿臉嗤笑,“大哥還是這般急躁脾氣。”
不但脾氣急躁,腦子也不大聰明。
竟是想著挑撥他和蕭洛安的關系,想著從中得益,只當他如他一般蠢笨,看不出來不成?
這無外乎就是托生了個好胎,生到了皇家,身后又有溫家這樣的外祖一家,這才能跟他平起平坐。
否則,這樣的人,如何配和他稱兄道弟,怕是連提鞋都不配!
不過若是細想起來的話,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縱觀整個皇室,現如今年歲相當的皇子唯有他們三人,三皇子并無任何根基,最終不過是淪為替人做爪牙的命運,而大皇子這般無腦氣性大,與太子之位沒了緣分,倒是讓他得了益。
只暫且忍一忍這個蠢貨就是。
蕭洛合深吸了一口氣,將杯中的茶水喝個干凈。
一旁的侍從急忙添上一杯新的,同時不忘拍上一通的馬匹,“大皇子自然是比不得主子您沉靜穩妥,這般毛毛躁躁的,無需咱們做些什么,那些御史肯定也是閑不住的。”
“嗯。”蕭洛合點頭,沉思片刻后,道,“大哥提及梅嶺這事兒倒是讓我想起來了,三弟此行兇險,人派去了嗎?”
“主子放心,早就跟著去了。”侍從回答,“小的也已經吩咐過,小心行事,不讓任何人察覺,務必要護得三皇子的周全。”
蕭洛安此次去,事情辦的漂亮,敲斷的是溫家的爪子,打擊的是大皇子的氣焰,用的是蕭洛安的手,合的是父皇的心意,皆是與他無關,他只需喝著茶酒便可以看好戲,何樂而不為呢。
也算是報一報先前溫家切斷他們崔家和安家之間聯手的仇。
“那就好。”蕭洛合點頭,“也讓人給他帶句話,到底是個皇子,奉得是父皇的命令,背后更有我二皇子和崔家,只挺直了腰桿去做,雷厲風行一些,莫要唯唯諾諾,丟了皇家的臉面。”
“是。”侍從滿口應下。
“嗯,下去吧。”
難得的半日清閑,又是這樣晴好的天兒,他只想暫時將所有的繁瑣事務都稍微往后放一放,好好歇息片刻,喝一喝茶水。
畢竟待他往后當了太子,繼任大統之后,素日事務繁忙,又如何能像現在這般清閑自在?
所以,還是要盡早先享受了才行呢。
蕭洛合笑了笑,只自己給自己添了茶水,茶杯放在嘴邊,一口一口,慢慢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