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古遼河水幾近干涸,河床上早已被茂盛的植被所占領。
可惜,在大自然的法則下,冬日的皚皚白雪占領了這里。
哪怕是常綠的黑松,也披上了一身白衣,進入了冬眠。
而官道旁的一處黑松林,卻到處都是人影,并不安寧。
當然,這可不是在為喜慶的除夕夜做準備,勾麗人也沒有除夕這個節日。
沒錯,這些人便是撤退的勾麗大軍。
只是令人生疑的是,在這里,大軍安營有條不紊,并沒有任何撤退的跡象。
中軍之中,樸布成看著手下的一人,厲聲喝問。
“李聰,你把白天說的話,再仔細敘述一遍。”
那李聰聞言,身子一抖,慘白的臉似乎也更白了一分。
“國主,臣說的都是實話,那蕭南索就是個魔鬼,他屠了整個安定城。
全城十數萬人,雞犬不留啊。
而且他一路勢如破竹,不但攻下四方鎮,還當場擊殺青源國師。
按照行程和猜測,現在怕是打到都城平陽了…”
樸布成聞言,瞇著眼打斷道。
“李聰,那我問你,你身為安定城主,又為何能逃脫呢?”
李聰的眼神有些閃躲,卻是堅持道。
“臣、臣是趁看守不備逃離的。
當然,臣也有幫手,幾個心腹侍衛拼死護持,這才僥幸存活。
臣當下不敢耽擱,一路來向您報信…”
啪!
樸布成猛地伸出一掌,直接將面前的案幾拍成了兩段。
“一派胡言,你都說蕭南索屠城,卻留你何用?
就算是因為你官大,可那些侍衛為何能活著,還與你被關押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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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手無縛雞之力,不但逃出來,還能冒著嚴冬來到此處?”
一連串的問話,李聰啞口無言。
樸布成卻是猛地站起,暴喝道。
“李聰,你還不從實招來,為何要吃里扒外,做了那大乾的走狗?”
那李聰聞言,陡然坐倒在地,面色悲戚地道。
“國主,臣也是迫不得已啊。
那蕭南索屠了安定城,卻唯獨放過了我李家。
他拿下官族人妻兒性命要挾,我不得不從啊。
而且,我雖然不知他們為什么把我弄來,可我說的那些事都是真的。
四方鎮破,青源國師身死,您再不回去,勾麗人就被屠殺殆盡了…”
樸布成聽完這些,臉色越發陰沉。
事情是這樣的,今日巷戰剛開始,李聰突然冒出來,并哭嚎著告訴他,勾麗完了。
樸布成當時大腦轟的一下。
他終于知道,怪不得一直不見蕭南索回來,原來那殺神出了北境竟一路向東,奔著他們勾麗去了。
而且行的也是那歹毒至極的滅族之舉。
隨后滿腦子都是蠻族被滅的經過,還有威武天王和蠻軍的慘烈。
而想到勾麗也會是那番光景,他就不寒而栗。
沒有任何猶豫,目眥欲裂的他當即下令,撤軍!
真要被蕭南索偷了家,那還打個屁。
而且現在他只剩十萬大軍。
這點人手,連當初的蠻族都不如,根本就無法做到征伐大乾。
于是,勾麗撤兵了。
可剛撤出上京城,樸布成便察覺到了不對。
只是冷靜下來的深思,他便想通了其中的很多疑點。
尤其是,傳來這個消息的人,絕不可能是李聰。
而且他堅信,以青源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