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夜的喧囂驚惶,最終京城的百姓得出了沒有任何憑據(jù)但就是神奇的與事實真相吻合的定論來。
一,他們的皇帝陛下意欲用女子和親!
二、他們那同樣身為女子的太祖皇帝不干了,氣的從地呃......也可能是從天上下來教訓(xùn)自家那骨頭都軟了的子孫了!
三、這事絕對不成!
沒聽太祖皇帝說的嗎?
‘這江山不要也罷!’
怎么能不要呢?
江山?jīng)]了,那他們這些囊括在江山之內(nèi)的老百姓咋弄?
戰(zhàn)火紛飛,流離失所?
絕對不成!
于是乎,被自家祖宗親自給教訓(xùn)了的曜陽帝,也不知是嚇的還是被這一局面給刺激的,反正是連夜就傳了太醫(yī)。
但這關(guān)鍵的時候生病竟是也都成了奢望,在太醫(yī)們好一通的扎針灌藥后,終于緩了過來的曜陽帝緩緩的閉上眼睛。
抓緊時間睡會兒,待天亮了......
他的明君生涯,怕是也到頭了!
這是曜陽帝睡去之前的最后意識。
晨光暮曉,早春的清晨寒氣森森,那個于龍床之上閉目酣眠的皇帝實則睡的卻是并不安穩(wěn)。
無他,皆因那剛對他降下了一場驚天動地駁斥的太祖皇帝亦是入了現(xiàn)任皇帝的夢來。
“不孝子孫樾儀,本帝所頒設(shè)的不予外邦和親的政令你竟是當(dāng)了擺設(shè)了嗎?”
“不涕不孝,欺師滅祖,妄為我楚氏子孫!”
“走吧,走吧,本帝還是帶你走吧!”
靡靡之音彷如魔咒般纏繞著那熟睡之人的四肢百骸,更令人驚恐的是夢中太祖皇帝那看不清楚的面容忽的漸漸的清晰,竟慢慢的與......
與宴會上韶華郡主的那張冷面重疊?
要命啊,
她她她、難不成是太祖的轉(zhuǎn)世不成?
“不不不,太祖陛下息怒,樾儀再是不敢了的,饒命,饒命啊!”
就見那本還睡著的曜陽帝一下子躥了起來,口中更是不停的求饒道。
“陛下,您醒了?這是......魘著了?”
守了一宿的大太監(jiān)剛瞇了一會兒,就被這驚叫聲給嚇的三魂去了六魄,差點沒背過去。
但強大的職業(yè)操守還是讓其迅速的冷靜下來,忙上前詢問道。
曜陽帝:......
確實是魘著了,對,一定就是夢魘了!
于是深呼口氣道:“什么時辰了?”
大太監(jiān)道:“回陛下,已是寅時末了。”
“嗯,更衣吧!”
曜陽帝操控著自己僵硬的雙腿,緩緩落于地面,沉重的身軀更是在其本就不甚美麗的心情上在劃上了一筆陰霾。
然,眼下的曜陽帝可能如何也不會想到,在他眼里覺得今日難應(yīng)付朝會,卻不是打擊最大的那一個。
今日的早朝注定是靜謐的,但該說的事那也是別想避開一點。
隨著大太監(jiān)的那句‘有本啟奏,無本退朝’的吆喝聲,身為掌管楚氏皇族一應(yīng)事宜的宗人府宗正,端王便率先出了列。
“本王有本啟奏!”
事關(guān)國運,楚氏一脈的對于皇權(quán)的威望,他這個宗正責(zé)無旁貸。
曜陽帝那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道了句:“準(zhǔn)奏!”
“啟奏陛下,昨夜城中異象突發(fā)想必陛下已是知曉,然我楚氏宗祠更是坍塌殆盡,
陛下吶,此事關(guān)乎楚氏江山能否延續(xù),本王斗膽懇請陛下頒下罪己詔以平太祖之怒!”
端王說著就跪了下去,那些昨夜里還冠冕堂皇的要沈玖月以大局為重的文官們,亦是個個心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