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畢程處憂言語,百濟國王心弦陡震,這顯然……是言中有刺,莫非他在試探?還是察覺了些許端倪。不只是國王,旁側的大皇子同樣蹙眉如山。
兩人視線交錯一瞬,迅即收斂。“程大人開玩笑了,我輩豈敢有叛逆之心。”大皇子連忙答道。程處憂微微一笑,“失言,失言,在下自罰一杯,以表歉意。”他起身,一飲而盡。“對了,百濟王,適才閣下手下的侍衛長,可是與我的副將許褚有過比試之意。不如明日午時,在演武場上一較高低,也讓我大唐將士領略一下百濟軍的神威。”他提議。
百濟王臉色微凝,程處憂的陷陣營他早已見識過,那是所向披靡的無敵鐵軍。他麾下的宮廷侍衛雖然精銳,卻遠不能和陷陣營相比。若真比試,只怕支撐不久。“殿下,我們兄弟也愿領教一下大唐虎師的高明。”德旺上前,恭敬而言。百濟國王皺眉稍久,衡量之后道:“如此也好,明日下午,就在王城校場比試,按照程大人之說,千人對千人。”
“謝謝王上成全。”德旺回應,眼神掩不住興奮。此前討伐高句麗一戰,他留守未參與,卻聽說過唐軍中有一支騎兵,尤其程處憂的隊伍,心癢已久,如今得償所愿。“許褚,明日讓你的虎豹騎出陣迎戰吧。”程處憂看向許褚,吩咐道。 “末將遵命,虎豹騎所至,無人可擋,任何隊伍都將敗于我們腳下。”許褚朗聲回應。“嗯。”程處憂微頷首。
接下來的宴席氛圍顯得壓抑,每個人都在思忖明日之戰。飲酒三次后,程處憂便帶著許褚返回了客館。但宮內氣氛并非如表面輕松。大殿上,百濟國王面色陰郁,看向站在一旁的大皇子:“東瀛使者之事,真沒人知道嗎?”“父王,絕對保密,此事我很謹慎,不會有人知道。”大皇子恭謹答道。百濟王皺眉,良久才道:“但這程大人似乎來者不善,幾次敲山震虎,定是聽了些風聲,否則絕不會有這些動作。” 聽后,大皇子皺了皺眉,然后不太肯定地說:“父王,也可能東瀛方有變故,我們需早做預備。” 百濟王點頭,“去通告王峰,讓其率五萬大軍在校外集結,一旦發現異常,立即將之剿滅。” “是。” 大皇子答應,旋即轉身離去,離開王宮后,連夜趕離城邑。
驛館中,一名陷陣營的士兵回報,大皇子連夜離開了城邑。聞此,程處憂微微皺眉。這時離城,頗為耐人尋味。“難不成去調動大軍了嗎?”他心中暗想。果真如此,就有些棘手了。百濟的軍隊數量不小,王城周圍還有個幾萬人的營帳,若是他們驚慌亂動,對他而言非好事。“只能隨機應變,拖得一日算一日。”面對這種情況,程處憂頗為頭疼。預料中百濟狗急跳墻,因此他特意留駐平壤一天,以便和守軍商議對策,那兩萬大軍,正是他的后續援助。只是,分散潛入此處也并非易事。了解了大皇子的計劃后,程處憂更加警惕,夜色里他再次與許褚商量對策。
依程處憂推斷,即使百濟打算出手,也不可能在王城里直接動手,畢竟他的士兵,特別是陷陣營的強大,已深得百濟王與眾臣的見識,所以直接動手無疑是最愚蠢的計劃。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在他們離開城邑后行動。那么,在開闊之地面對數萬大軍,確然非常麻煩。與許褚議定策略后,程處憂這才歇息。
這場對峙看似平靜無異,實則暗潮涌動。第二天,一千虎豹騎與千牛衛伴隨程處憂趕到百濟王城校場。校場范圍廣大,能容納萬人練兵。抵達時,德旺率領的一千禁軍已在此等候多時,他們氣勢高昂,但不同的是,原先長槍頭被替換成了長木棍。“哈哈哈,程大人來了,你這兩千將士可真是精銳中的精銳哪。” 百濟王看著身后的虎豹騎與千牛衛說道。唐軍果然不同尋常,光是站在那里便氣勢驚人,比起那支禁衛軍不知強悍多少。千牛衛還好,但一身黑甲的虎豹騎,他們身上傳來的寒涼殺氣,使人略有寒心。“承讓了,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