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攬些船夫近處待命,咱們僅僅是教誨侯廣亮,切不可讓旁人涉險,否則我們無一能幸免于責罰。"
程處憂望著柴榮說,話語中彌漫著武林中應有的責任感。
這件事若不幸鬧出人命,麻煩必將滔天,這不是他們任何一人的膽色所能負擔的重負。
“明白了,大哥。”
柴榮點頭答應。
曲江,長安的獨特景致所在,同時也是城邦外聯的重要水上途徑,以柴氏商貿遍布四方的勢力,在此地擁有的船只數不勝數。于是柴榮一出去,不久江面上便增添了十幾條輕舟,遠遠跟隨在華美的畫舫之后。
“大哥,如此不怕被人識破嗎?”
尉遲寶慶低聲道。雖然這樣做了,不會取人性命,但如果被人查處報知陛下,肯定也討不了好,一頓板子算是輕松的,搞不好還有丟官的危險。
程處憂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我就只怕他人不知這是為兄的手筆。這件事若傳進皇上的耳中,怕是得撤了我的官職。”
柴榮接口道:“大哥這也太,畢竟你不用早朝,做官不做官也沒差。”他從父輩那聽說過,自家大哥自從做上官,總共加起來沒超過十次早朝,而且只有兩次是自愿前去。
房遺愛也附議:“就是說,大哥做官何等快意,如今還是皇上面前的寵臣,哪有人敢惹你。聽說蜀王還得給你面子,聽了你的話就離京而去。何況你還不用早朝,日子愜意無比。”
“蜀王離京了?”
程處憂眉鋒一挑,這蜀王看來尚有些眼力,知道遠離京城避禍。
“嗯,據說他主動向皇上提出,于是封他為益州大都督。”
房遺愛說,“臨行前他專程找到了我,讓我代他向你致謝。”
“不,大哥為什么不做官呢?”
杜封問道,這么多人心向往之的官位,封侯拜相的夢想,但他們大哥卻始終不感興趣,讓他們費解不已。
“你們懂個甚,自古以來伴駕猶如伴虎,做官豈是易事?”
程處憂瞪著幾人說道,“盡管無需早朝,麻煩卻是層出不窮,如果不是身在這官帽之下,何關征伐高句麗或出使百濟,還不是因這官位牽累。更要時刻防范暗處那些心機之輩,不當官的話,我都敢直闖他們的宅院。”
聽完程處憂的一番話,眾人皆點頭稱是,說起來還真是,比起做個官,如今這樣反倒自由許多。
“救人啊,救人啊!”
談話間,程處憂等人聽見了一陣驚惶無助的求救喊聲。
仰頭望去,見那遠處的畫舫開始漸漸下沉,船上公子哥兒們驚魂未定地四處奔跑。
曲江人潮涌動,夜晚更是熱鬧非凡,這般的動靜自然引來許多人圍觀,岸上指點議論不斷。
“嘿嘿,老大這次他們大概會被嚇尿褲子了。”
尉遲寶慶笑道。
程處憂唇角揚起:“敢誹謗我,我會玩死他們。好了,走,咱們喝酒去。”說完領著一幫兄弟步入醉仙居的包間。
包廂之內,李至立于窗邊望著漸沉的畫舫,瞧見程處憂進來,不禁蹙眉問:“又是你這小子干的好事?”
“怎么可能,我怎能做出這么惡劣的事。準是他們平日作惡太多,老天都在懲處他們吧。”程處憂搖頭否認,心道就算真是自己所為,他又能拿自己怎樣?
別看李至與他是好友,但那份正義之氣使得李至有時候會有犧牲個人的決絕。他正直無垢,不然大理寺的人也不會孤立他。若是他知道是自己鑿穿了船,必然逮捕自己,雖然不一定追究責任,但是要賠償定是跑不掉的。
李至也無可奈何,這種事情很可能是程處憂做出來的,但他手中無證據。即便是真的有證據,他如今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