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樓建在京城最熱鬧的長安街上,距離曲安街道還有些距離。
一路上,李彧安剝皮的動作就沒停過,很快一盤晶瑩剔透的荔枝就被他剝好,在小碟子上壘起了一座小山。
李彧安修長的雙手小心的將碟子端起,送到殿下面前。
“臣的一片心意,還請殿下嘗嘗。”
梁崇月隨手拿起一顆荔枝,目光順著他的手往上看去。
“李太師面如冠玉,本公主從前倒是沒有發現。”
送入口中的荔枝,梁崇月只淺嘗了一口就放下了。
和她想的一樣,嘗過更好吃的,就吃不下這樣普通的水果了。
一整盤的荔枝,殿下只嘗了一小口,李彧安也不惱,隨手拿起殿下剛嘗過的那一顆送入口中,細細品嘗。
“殿下的眼光就是好,這荔枝就是比別的好吃些,至于臣的容貌,爹生娘給的,殿下若是喜歡,何不將臣納入府中好瞧個夠,不然過不了幾年,臣若是香消玉殞了,殿下可就看不到臣這張臉了。”
對于他如此冒昧的舉動,梁崇月只笑了笑就別開了臉,不愿理會。
李彧安就像是沒有眼力見一樣,端著那碟子荔枝蹭了過來,坐在她榻下,將頭枕在榻上,舒暢的長舒了口氣后,自己端著那碟子荔枝吃了起來。
梁崇月還以為他就此安靜了,正想在腦子里規劃一下往后的計劃,就聽腿邊靠著的人又不安分了。
“殿下,若是臣真的時日無多,殿下愿施舍臣一回嗎?”
李彧安語氣平淡中又帶著淡淡的憂傷,聽著倒真像是那么回事。
要不是她已經在外祖父那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險些要被這個騙子給騙過去了。
“李太師放心,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日,以本公主與你的情誼,每年的供奉都不會少,保證太師在地下也能衣食無憂。”
李彧安像是料到殿下會如此說,在殿下看不到的角度,嘴角揚起一個幸福的笑。
“那殿下可得一輩子記得臣,別把臣給忘了,不然就沒人給臣燒紙錢了,臣這輩子嬌生慣養長大,過不了苦日子,死了也不成。”
“這樣的玩笑話開一次就夠了,別天天將死掛在嘴邊上,不吉利。”
梁崇月這輩子只相信科學,可也不喜歡有人常常在她耳邊悲春傷秋的。
比起這種憂郁氣質,她更喜歡生命力旺盛的男孩子,看著就知道身體好。
李彧安仰起頭來望向殿下,眼睛一眨不眨,像是被殿下的美貌給迷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聽他笑著開口:
“好,臣不講了。”
望江樓到了,李彧安正準備下車,身前突然出現了一只纖纖玉手,攔在他身前。
“你當初離京是得了父皇首肯的,這些年你的官職保留,俸祿照發也都是父皇的意思,京城里遍地都是父皇的眼線,你還同本公主在一起,你若下了這馬車,父皇很快就會知道你回來了,不怕?”
李彧安瞧向那纖纖玉手的主人,眼中像是繁星閃爍,揚起馬車的門簾,馬車外灼熱的日光瞬間灑入車內:
“能與殿下一起用膳,臣求之不得,不怕,天塌下來都不怕。”
李彧安人已經下了馬車,笑聲卻還回響在馬車里。
梁崇月下車時,入眼第一人還是井隨泱, 剛才還笑的開心的李彧安已經被擠到一邊去了。
李彧安眼神冷冽,看著眼前站著的黑武衛,眼神冷冽,臉上笑意也淡了些。
他不過兩年未歸,黑武衛越發沒有規矩了。
梁崇月像是沒有發現此事一樣,在井隨泱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望江樓是向家產業,屬京城中最富盛名的酒樓之首,往日里接待的也都是名門貴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