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剛回到御前,就察覺到大殿上有一股火藥味,一邊強勢,一邊像是已經被打死了,只剩一口氣縮在那里茍延殘喘。
接受到皇后娘娘看過來的目光,云苓不敢回應,低著頭站到了陛下身后。
大殿之上,來往斟酒上菜的宮女本來就多,現在正是劍拔弩張的時候,沒有人分出別的心思來注意一個小小宮女。
云苓垂著頭,眼神四處游走,將大越使團眾人都記了臉熟。
眼見越國二王子不是李太師的對手,梁湛深邃的眉眼夾雜著明顯的笑意。
李彧安平時沒用,但不能沒有。
狼瓦正使已經料到今日宮宴絕不簡單,越國實力低下,有此待遇也是正常。
大殿上裊裊之音已停,向華月將場上僵住的局面盡收眼底,端起手邊茶盞,笑著敬向梁湛。
“兩國聯姻本是美事,只是大夏早已廢除了公主遠嫁和親的舊俗,若是越國執意要送王子前來和親,陛下倒是也不好撫了越王心意,越國王子出身高貴,公主側夫也還當的。”
向華月語調溫柔,像是潺潺的流水傾瀉而下,只是說出的話,像是一團火焰,丟入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爐灶內。
有了新的火種,爐灶內的火焰迅速攀升,殿內劍拔弩張的氣焰快要達到頂峰。
“公主側夫?!!!”
“我好歹也是大越的嫡出王子,你們就拿個公主側夫來敷衍我?”
眼看越國二王子快要惱羞成怒的沖出座位,大越使團中沖出幾人趕緊上前將其攔住。
拉人的拉人,捂嘴的捂嘴,生怕這位二王子,再說出什么不該說的,惹怒了夏王和皇后。
今日已經足夠殿前失儀,他們還不曾忘記這次前來是為了尋求大夏庇護,若是讓二王子將人都得罪干凈了。
迎接大越的怕就不只是狼瓦的騎兵了,大夏的各種高手云集。
如今高坐上首的這位就出身定國公府,不僅深得夏王愛重,還是定國公最小的女兒,得罪了她,大夏的軍隊恐怕要比狼瓦騎兵先沖破大越國門。
梁湛并未被越國這位看起來就腦子不太好的王子幾句話激怒,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般看著此人。
“皇后此話有理,只是崇月被朕嬌養長大,心氣高傲,哪怕是側夫之位,也不見得會同意此事啊。”
梁湛面露苦惱之色,只有向華月看見他轉過頭來時,對自己露出的滿意神情。
區區越國王子,還不夠格做朕的女婿。
梁湛又打量了一遍這位二王子的容貌,長相只能算是周正,與傳聞的英俊瀟灑相差甚遠,如今臉色已經氣到漲紅,塊頭又大,此時暴動五六個人都壓不住他。
一旁候著的侍衛手已經放在了隨身攜帶的刀柄上,做好了隨時出手制裁的準備。
長的如此一般,脾氣也差,若不是早早收到邊關急報,朕都要以為越國皇室無人了,真是什么東西都敢往這送。
向華月已經吃透陛下意思,做事也有不再有所顧慮。
“崇月要是不愿,此事便作罷算了,總不能強逼著她納了自己不喜之人。”
殿中除了大越的使團覺得屈辱以外,剩下的人聽著陛下和皇后這番夫唱婦隨的說辭,光是聽著都覺得心中暢快。
大夏從前沒有如今強盛的時候,就已經廢除了公主和親的律法,更不必說大夏如今國富民強,大越國君打的什么如意算盤,人盡皆知。
一來就想與鎮國公主聯姻,真真是相鼠有皮,人而無儀。
狼瓦的使團正襟危坐,不愿參與進此事之中,如今親王殿下不知所蹤,派出去尋找之人一個未歸。
鎮國公主小小年紀就得夏王如此看重,還是夏王親自教導出來的,除了有真才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