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發。
梁崇月聲音細細的,溫涼如水,清洌動聽:
“自然是刻意送到他府上的,放飛信鴿的人不可能直接將急報內容明晃晃的寫在上面,那豈不是誰無意中截獲了信鴿,都能知曉國家秘密了?”
梁崇月回憶起自己幼時養育的一籠信鴿,潔白的羽毛,灰色的喙。
這些聰明的小家伙培養好了,哪怕遠隔千里之外,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現在想來,她養大的那批信鴿應該也隨著同批馴養長大的信鴿被送到了邊關。
就是不知道如今是生是死了。
“此話有理,那你二哥在邊關的內線定然官職不低,不然也得不到這急報內容。”
梁崇月沒有著急回應小舅舅的話,邊關的情況比她想的還要糟糕。
平靜的表面下暗藏著的不知是多么深得沼澤,若是不能提前摸清,一腳踩下去,深陷其中,想拔也拔不出來了。
“不見得要多厲害,也不一定官職多高,若不是陸將軍放出的急報,那常年混跡在陸將軍身邊的人,也很有可能呢。”
梁崇月嗓音很清,像是藏地雪山之巔融化的雪水,干凈之余透著微涼。
“陸將軍此人小舅舅定然比我了解,我未見過他,都知道他的偉大事跡,深得父皇信任,在武將中的地位僅次于外祖父和大舅舅,如此前程無量,何必與二哥合謀?”
梁崇月細細算過其中利弊,百害而無一利,除非陸將軍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二哥手上,不然此事絕無可能。
“就算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你二哥手上,以我對陸冥的了解,他絕不是那種會愿意受人脅迫之人,若是你二哥敢要挾他,怕是現在墳頭的草長的都有墳頭高了。”
梁崇月眉頭一挑,她從前聽說過這位玉面閻王陸將軍的名諱,許久不放在心上倒是忘記了。
“那就將此事再傳回邊關,好叫陸將軍也知道知道,自己遠在邊關為家國奮戰的時候,京中有人在敗壞他的名聲,還妄想插手國事,我真是好奇,小舅舅口中這位嫉惡如仇的陸將軍是不是真的如傳聞一般。”
主要是梁崇月見不得有人藏的比她還要深,躲在人后,想盡享漁翁之利,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向華陽眉間那抹淡淡的愁態消散,望向崇月瘦削的身影,眼底是長輩不該有的崇敬之意,就連從前入宮,面見陛下時,都從未如此過。
向家有崇月,是向家之福,皇家有崇月,是大夏之福。
公主權傾朝野,魚塘擠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