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滿三個月身孕,她這些日子還接連侍寢?都是生過一次的人了,她感覺不到身體有什么不對勁的嗎?”
“誰知道呢,人家有子嗣傍身,也不是我等能比的,我們也只有羨慕的份啊。”
......
梁崇月只隨意聽了一耳朵就聽到這么多有意思的東西,這后宮里還真是人才濟濟,困在這宮里可惜了。
回到偏殿,云苓侍奉著殿下換下外袍,掛在一邊的架子上熏香,隨后便打發走了殿內候著的人。
梁崇月一抬眼看見她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云苓也是個練家子,雖然武藝一般,但她方才肯定也聽到了。
“宮人都被你趕出去了,還有什么不能直接說的?”
“殿下,蓮妃娘娘如今有了身孕,那昨日之事,陛下便準備就這般不了了之了嗎?”
梁崇月聽到云苓是為了此事,沒有直接回應,反而是反問了起來:
“不這樣不了了之,若是你的孩子,你想如何?”
聽到殿下這樣問,云苓秀氣的眉間微皺,不多做思考,便直接開口:
“那是陛下的孩子,是皇嗣,怎么可能會是我的孩子?”
“是啊,都是皇嗣,護著這個,便要舍棄那個,顯然父皇已經做出決定來了,再去糾結這個還有什么意義呢?”
梁崇月親自動手磨墨,若是從前,她還要擔心,渣爹這樣做會不會傷了母后的心。
如今她已經知道,母后的心因為對渣爹的一次次失望,已經練就的比石頭還要堅硬。
更過分的事情都遇到了,誰還會在意這一次兩次呢。
“放心吧,蓮妃這個孩子必然生不下來。”
云苓不懂殿下為何會如此說,但瞧著殿下說完后就噤了聲,安靜磨墨,云苓也不再多言。
站到殿下身邊,安心為殿下磨墨。
梁崇月拿起狼毫,浸透墨汁,落筆蒼勁有力,不是她平時會寫的簪花小楷,而是草書。
越是飛揚肆意,不拘格式行寬,她心中郁氣消散的越是快。
像是終于不用受困于規矩禮法,可以做自己想做之事,成自己想成之人。
梁崇月這字一直寫到午時,才聽到齊德元熟悉的唱禮聲。
看樣子渣爹今天是卡著點來的。
梁崇月將已經寫到炸毛的筆隨意丟在桌上,被帶起的墨汁濺了花了紙張。
剛才寫的最好的一張紙就這樣毀了。
“這筆廢了,拿去丟了吧。”
說罷,梁崇月便起身將剛才寫的紙張全都整理到一起,拿在手上。
隨意從旁邊燃著的燭臺架上,用夾子取一根蠟燭,走到殿中的空著的水盆旁,將手中紙張用蠟燭點燃。
看著瞬間燃起的火焰,和大塊大塊掉下的灰燼,梁崇月的臉被這火光照的發燙, 眼看這火就快燒到手上了,她才將這沓快要燒完的紙扔下。
水盆里的煙灰被忽然掉落的紙帶來的風吹起后又緩緩落下。
梁崇月沉默的看著,待到紙張完全燒完,只剩下一點點邊,才轉身朝著云苓道:
“過來為本公主更衣,父皇來了,也到了該用膳的時候了。”
云苓聽命立即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公主殿下的外裙,為殿下穿上。
剛熏上的玫瑰香味,正好蓋住她身上的煙灰味。
梁崇月理了理并未凌亂的發絲,帶著云苓出門去了。
殿門一打開,梁崇月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后面還跟著一大兩小。
梁崇月眼睛危險的瞇起,難怪未聽到李瑾或是春香姑姑前來喊她用膳的聲音。
看樣子,渣爹連母后的殿門都尚未進去呢。
“父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