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女子小產都會這樣疼嗎?”
梁崇月像是不經意間問出來的話,卻直戳蓮妃此次小產的蹊蹺之處。
向華月眼眸一暗,崇月還是個孩子,自然不知小產之事。
但她在崇月之前還夭折過一個皇子,對于小產一事之痛最是清楚不過的。
宮中這些小產過的嬪妃在太醫用藥控制下,很快便能緩解身上的痛楚,只有心里的傷痕久久不能療愈。
她也還是第一次遇到有嬪妃小產后,痛苦呼喊這么久的,一盆盆血水往外端出,不止不休。
“妾身瞧著蓮妃這動靜不像是小產,倒有些像是在生孩子一樣。”
黃婉儀忽然出聲,聲音沙啞,聽得向華月腳步一頓,身后跟著的宮人也都停了下來。
黃婉儀看見皇后娘娘停下腳步,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開口找補道:
“妾身并無生產過,也未見過婦人生產,此話是妾身渾說的,蓮妃不過懷胎三月有余,怎么可能像是生產呢,不會的。”
黃婉儀越描越黑,身旁跟著的宮女見她緊張到口不擇言,立馬伸手在黃婉儀身后扯了扯她的衣角。
過了一會兒,才見黃婉儀徹底冷靜下來,在前往景陽宮偏殿的路上再不發一言。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梁崇月掃視的目光落在黃婉儀身上。
都是住在宮里的,什么妖魔鬼怪,裝神弄鬼沒見識過,唯一的區別就是。
梁崇月生在宮里,長在宮里,從小就見慣了宮里的女人為了爭奪渣爹的寵愛,什么招數,什么伎倆都能用的出來。
姐妹反目,相互背刺都是常態,這宮里哪有真心啊。
梁崇月的目光落在黃婉儀的喉結處,雖然是女子,可黃婉儀的喉結比尋常女子要明顯的多。
可是她從前見到嗓子沒壞的黃婉儀時,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溫婉柔弱,比江南女子還要嬌軟三分,一開口就能叫人的心都酥了。
別說明顯的喉結了,那時的黃婉儀像是塊松軟白嫩的糕點,一碰都能化了。
感受到有人在注視著自己時,黃婉儀肩膀不自在的抖了抖,在她看過來時,梁崇月收回了目光,專心的陪在母后身邊。
感受到母后掃過來的余光,梁崇月就知道,母后定然也將黃婉儀的話給聽進去了。
只不過母后有沒有信她的鬼話就不知道了。
對于蓮妃的異樣,梁崇月直接將整件事交給了系統去查。
系統有著巨大但偶爾不靠譜的信息網,蓮妃這樣的小事無非就是被人下毒,或是自己在自導自演了一出好戲。
兩者皆有可能,但梁崇月仔細算了算蓮妃那只知道拈酸吃醋,仗著渣爹一點點寵愛,就胡作非為的腦子。
應該干不出自導自演這樣高難度,并且暴露風險極大的事情來。
至于被人下毒,滿后宮里,但凡得到過渣爹恩寵過的嬪妃都和她有仇,會下毒害她的人實在太多了。
梁崇月的目光再次掃向黃婉儀,看見她因為緊張,額前冒出的冷汗,梁崇月收回了視線,并未收回對她的懷疑。
等到了景陽宮偏殿,梁崇月一進去就感覺到不太涼快。
各宮的用冰數量都是有規定的,梁崇月前幾日在渣爹給的冊子上才將這些學完。
黃婉儀位份不算低了,每月能用的冰塊也不少,梁崇月手中扇子扇得不停,并未覺得這殿中比起外面有涼快到哪去。
好在黃婉儀這的涼水味道還不錯,用些下去,也能夠稍稍緩解身上燥熱。
“皇后娘娘恕罪,鎮國公主恕罪,妾身這月的冰塊都用完了,來時已經派人去內務府支下個月的冰,只是內務府離景陽宮有些遠,冰塊還沒送到,娘娘與公主殿下多用些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