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朔看著一臉理所當(dāng)然的初熠,皺了皺眉剛想要開口勸說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喊聲。
在方朔的目光被吸引過去之后,拼著最后一絲力氣喊出來的那名散修頓時喘了口粗氣,瞥了一眼自己已經(jīng)斷掉一半的左臂,這才頂著一頭的冷汗斷斷續(xù)續(xù)地遲疑道,“我······我也······也想跟著方少主。”
只要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殘廢了,不知道方少主還愿不愿意帶著他。若是不愿,他寧愿自己獨自在這秘境中行走,也不想跟在那些人身后了。
他雖然只是一個散修,但能在這次的比賽中脫穎而出,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輩,自有自己的傲骨。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否認自己是出身北朔國的散修。
顧及著同屬一個國家的身份,他作為隊伍中年齡最長的人,自然會對他們多加照拂,路上有什么風(fēng)險都是他和方家少主一個在前一個在后保護著他們,可是這群人又是怎么對他的?他的盡心照拂卻卻換來了他們的見死不救!
反正他的手臂是廢了,即便是僥幸出了這秘境實力也是大不如前,他寧愿是死在這秘境里,也不愿再與這些人為伍。
方朔看著韓恭博空蕩的左臂和不安的眼神,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蹲在他身邊的易為春。若說在場還有誰能救他的胳膊,也就只有易為春了,他身為藥谷的少谷主,身上能救命的丹藥應(yīng)該不少。
只是,易為春對上方朔的視線卻默默垂下了眼眸。
他不是丹王,煉不出能夠再續(xù)人骨血的五品續(xù)骨丹;更不是丹皇,煉不出讓人重生骨肉的六品生骨丹。雖然他的父親有著半步丹尊的實力,但是他自那件事情以來就不再與他親近,連他自己的積蓄都是他憑著一身的丹術(shù)慢慢積累起來的,更不會無緣無故接受他煉的丹藥了。
看懂易為春眼中的意思,方朔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韓恭博一眼,果不其然從他臉上看到了一絲絕望。對于用大刀的修行者來說,失去一只手臂就等于將他之后的通天路都給斬斷了,就連重新拿起對他來說視若平常的大刀都有很長的路要走。
方朔看著韓恭博久久沒有說話,就在韓恭博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想著不要讓方少主勉強的時候,突然聽到方朔淡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跟我走吧?!?
方朔此時的聲音對韓恭博來說簡直就是如聞天籟,頓時一臉驚喜地看向了方朔,喜極而泣道,“多謝方少主!”
“那我呢?那我呢?”見方朔開口讓韓恭博留下,初熠頓時見縫插針地指了指自己,別以為他剛才沒看懂方朔眼中的意思,是想把他也踢掉是吧?但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愿意帶著韓恭博了,要是不帶他,他可不愿意?!胺剿?,你可不要偏心?。 ?
對上狗皮膏藥似的初熠,方朔無奈地擺了擺手道,“你也一起,你也一起?!狈凑龓б粋€是帶,帶兩個也是帶,大不了他就緊緊跟在杜長夏身邊,反正虧不了他一口吃的。
眼看著方朔連一個斷臂的散修都帶上,狄丘寧頓時輕嗤一聲嘲笑道,“方朔,你還真是不挑。既然你要護著那名散修,那就別怪我們不近人情了。我們走!”
路過方朔身邊的狄丘寧瞥過方朔的視線里帶上了一絲不屑,就讓韓恭博跟著方朔也好,給他拖一拖后腿,說不定這方家連最后的繼承人都沒有,那他們也用不上顧及方家的余威了。
眼見著一支隊伍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分成兩隊,只剩下了方朔三人,一旁圍觀的從遠等人默默站在一旁沒有出聲,還是杜長夏無聲地拍了拍方朔的肩膀,斟酌著開口道,“方朔,你不要難過,他們······”他們不是故意的?這話連他自己都說不出來,腦子卡殼的杜長夏一時僵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杜長夏,我看你該安慰的人是你自己吧。這小子一看就是故意把他們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