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幾支隊伍趕的匆忙,光柱之下卻是一片寂靜,兩方人馬都在下面無聲地對峙著。
“同安公主,這是我們先發現的。”一個身著白裙的窈窕身影似白蓮般亭亭玉立,滿頭青絲只以一根飄逸的白色絲帶系起,如玉的臉龐圣潔如白蓮,手心一根純白的綢緞虛虛纏繞其上,一雙秋水般的眸子淡淡地看向對面的人馬,眸中的冷意一閃而過。
明明她離這個神器只有一步之遙,可是卻在半路殺出個牧葳晗,攔住了她的去路,真是令人心煩。
對面的牧葳晗聽到白衣女子的言論展顏一笑,淡淡地拂了拂手上的丹蔻戲謔地說道,“輕羅仙子,話可不是這么說。無主的神器可不是誰先發現就是誰的,不然,大陸上也不會有這么多爭搶了,不是嗎?”
抬眸斜斜睨了一眼對面的阮輕羅,牧葳晗的瞳孔深處難以抑制地劃過一絲厭惡。她的容貌,身世,哪一點比不上阮輕羅,何以讓她登上那個美人榜第一,她卻屈居第四的位置。雖然只是那些世人口中評選的不入流的榜單,但傳唱得多了,還是讓人厭惡啊。
雖然兩人是對峙的場景,但是在旁人眼中看來,卻是一幅絕佳的美人圖。一個如宮廷間最華貴的牡丹,一個如山野間最圣潔的白蓮,各有風姿,各有風情。
蒔澍滿意地欣賞了一會兒這絕佳的風景,才在阮輕羅略帶涼意的視線中猛然回神,自認為風流倜儻地搖扇一笑,上前一步朗聲道,“同安公主,你與我師姐同為大陸上數一數二的美人,美人之間又何必相互為難呢?再說了,在下記得同安公主善用劍吧?可是這個神器一看就是一條骨鞭,同安公主拿著也無用,不如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讓我家師姐拿了吧。等出了秘境,我們蒔花宮一定會替同安公主尋一把上好的法器。”
這神器他們看過了,露出來的半截明顯就是一條長鞭,正好師姐善用綢緞,與鞭子無異,用來也順手。若不是他不修長鞭,定也要爭上一爭。
牧葳晗聽著蒔澍的大言不慚,雖然心里厭惡,但是臉上卻勾起一抹得體的笑意,柔聲解釋道,“少宮主這話可就錯了。兵器不趁手可以練,但是神器錯過了可就沒有了。”大陸上誰人不知神器已經千年都沒有現跡,除了一年前那柄被云曈拿到的半神器,這可是第一件出世的神器,蒔花宮即便是一流勢力也沒有那能力為她尋得一柄媲美神器的法器。
除非,另有神器現世。
只是,與其寄于虛無縹緲的希望,不如著眼于眼前。
眼前的這柄神器才是切切實實能夠拿在手中的。
蒔澍在聽完牧葳晗的反駁之后,面上的笑容雖然不變,但是那抹輕佻的目光卻驀然閃過一抹寒意。雖然他喜愛美人,但是他可喜歡不聽話的美人。不過是南漓國稍微受寵些的公主,也敢跟他的師姐爭,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
蒔澍的話音一落,雙方人馬頓時戰在了一起,阮輕羅自然而然同牧葳晗戰在了一起。
牧葳晗雖然年少成名,但是終究只是在南漓國的名聲,不知道這美人榜看的可不僅僅是容貌,阮輕羅能在美人榜上蟬聯首位這么多年,容貌實力自然是樣樣不缺,對上一個牧葳晗是綽綽有余。
剛才還飄逸無害的純白綢緞,在阮輕羅的手中瞬間化為了傷人的利器,頃刻間就在牧葳晗的臉上留下一道細微的血痕。
牧葳晗吃痛地輕吸一聲,在用指腹摸到自己臉上沁出的血跡之后臉色頓時一僵,再也維持不住自己一國公主的風范,看向阮輕羅的目光仿佛淬了毒一般,惡狠狠地瞪著她恨聲道,“你敢傷我!”
阮輕羅輕蔑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手中愈發凌厲的綢緞直接替她做了回答。
相較于這邊戰的熱火朝天,林疏所在的角落卻是一片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