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回想起剛才師父眼底復雜的神色,無聲地嘆了口氣。
他知道師父是擔心他,但是他不得不這樣做。
那通天蟒既是因為他而無辜喪命,他理應負起責任。
其實,他也不是盲目行事,只是想著賭一把,就是這次賭得有點大了,但是時間的法則既然可以讓通天蟒重獲新生,那用法則來修復他的五臟六腑理論上應該是行得通得,只是具體如何,還要看實際情況。
易為春看著坐在床上愣神的從遠,無奈地抬手拍了拍從遠的肩膀,猶豫良久才面色不解地問道,“小遠,你究竟在秘境里面遇到了什么就不能跟我們說嗎?你不知道申伯伯這兩天一直寸步不離地守著你,時刻關注著你的情況。他這千年來都未曾收過一個徒弟,你是他唯一的徒弟,他······”
“易兄,我知道,只是我不能說。”從遠抬眸對上易為春的視線堅定地搖了搖頭。
他知道師父一直都想幫他分擔些事情,希望他少些壓力和困擾,但是起死回生之事在大陸上從未有過,若是這件事情暴露出去,無論法則能不能修復好他的五臟六腑,他和師父都會因此而陷入不斷的風波當中。
他不能賭,這件事情只能爛在他的肚子里面。
畢竟,這可是相當于多了一條命的存在,無論是誰都會心動的。
易為春看著他堅定的神色就知道自己也改變不了他的想法,小遠這個人雖然平時相處的時候很好說話,但是他一旦下定決心,誰也不能改變他的主意,這一點他早在一開始就知道了。
“行吧,你自己決定好就成。只是申伯伯那里你可要多安慰一些了。”易為春拍了拍從遠的肩膀不放心地叮囑道。申伯伯這兩天對小遠的照顧他都看在眼里,就連返命丹都是早早就求他那個父親,所以這里才少了最厲害的煉丹師為小遠診治,因為那個煉丹師已經著手在為他煉制續命的丹藥了。
原本申伯伯是不必告訴小遠的,就小遠這犟的脾氣,申伯伯大可以晾他個幾天再告訴他,但是他看得清楚,申伯伯最后還是不忍心,就連最后的要求也只是讓小遠活下去,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很在乎小遠這個徒弟。
從遠頓了頓才緩慢地點了點頭,“我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師父對他很好,所以他更不能牽連師父,一丁點都不能。
“行,你知道就行。我這也守了你一會兒了,也乏了,就先回去了。你剛醒,最好還是先在床上休息一會兒。”易為春用手中的折扇隨意地敲了幾下自己略微酸澀的后脖頸,緩緩地伸了個懶腰懶聲道。
其實不止申伯伯守了小遠兩天,他也因為不放心一直在這里守著,只是這件事情由他自己說出來還是有些羞恥的,所以小遠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
“嗯,辛苦易兄了。”從遠微微頷首并沒有出言挽留,因為他現在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確認。
“客氣。”已經快走到門口的易為春聞言懶懶地搖了幾下手里的折扇,他在這里守著可不是要小遠一句辛苦的。不過,他也不著急,小遠這個性子還有的磨呢。
清幽的房間里面轉瞬只剩下了從遠一人,垂眸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上銀白的秀發,從遠的眼底閃過一絲幽光,眼眸微垂間有一抹淡淡的金色在從遠的瞳孔深處逐漸流轉開來。
等到從遠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瞳孔已經被一層淡淡的金色所覆蓋,毫無感情波動的金色瞳孔讓從遠整個人在一瞬間換了一個氣質,威嚴而莊重,恍若神明降世。
就在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在從遠的身體內流動的時候,走出一段距離的易為春卻撞上了前來探望從遠的云家兄妹。
“喂,易為春,從遠醒了嗎?”云曈大老遠看見易為春從院落里出來一臉輕松的模樣,頓時大聲地詢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