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陽光正好,原本因為主人公遲遲不來而議論紛紛的賓客,現如今卻都統一閉上了嘴,自覺地讓出一條道路給身后的人過去。
“咚~咚~咚~”
與此同時,就在日晷的影子指向午時的同一時間,一陣清遠悠長的鐘聲響徹山谷。
逆光的人影就這樣越過眾人,踏著這道清揚的鐘聲走進大殿,也就是在這時眾人才看清來人的模樣。
少年銀灰色的發絲在陽光下散發著溫潤的光澤,行走間仿若山間清晨的云霧,神秘而又飄渺。
銀灰發絲一絲不茍地豎在白玉冠中,印著少年的面龐越發的瑩白如玉,衣擺處的銀絲暗紋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與腰間銀色云紋的腰帶相得益彰,一雙眼睛淡淡地望著前方,仿佛這一場宴會與他并無太大的關聯。
只有在步入殿中看見一旁熟悉的人影后,眼底的清冷才在瞬間破開,蕩漾出了絲絲溫柔的笑意,這一明顯的變化頓時看呆了不少跟在自家長輩出來長見識的年輕的女弟子們,一張張羞紅的臉頰含羞似怯地時不時瞟向少年的方向。
在各自位置坐好的易為春等人望著殿內熟悉的人影,頓時松了口氣,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相視一笑,都默契沖著彼此揚了揚手中的酒杯。
從今日起,他們的從遠兄弟可就正式走進這些這些老家伙的視野了,他們作為小遠的朋友可不能落后他太多啊。
將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易為春聽著周圍細微的吸氣聲勾唇一笑,嘴角含笑地微微搖了搖頭。看來,今后關于小遠的傳言是不會少了。
坐在蒔花宮宮主身后的阮輕羅在看見今日格外不同的從遠時,籠在寬大衣袖下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但是很快就匆匆移開了視線,只有微顫的睫毛暴露了她的情緒并不像她表現的那樣平靜。
“師父,掌門。”
看著少年對著上首的兩人拱手行禮,眾人才如夢初醒般,看向上首的位置。
青川圣者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坐在了上首的主位上,而他們這些離得近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他是何時到的,只除了在場僅有的幾位靈圣。
這一發現讓周圍座位靠前的主事人身后都激起了一層冷汗。
幸好這只是一場拜師宴,若是在別的場合上他們沒有發現,那可就糟了。
不知道自己的出場嚇到了一眾掌門的申川直接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示意從遠起身。
這場宴席只是他宣告從遠身份的一個途徑,不是真的想要做那些表面功夫,所以并沒有采用那些繁瑣的禮儀,也用不著再多這些繁文縟節,就像他們師徒平日里相處一樣就行。
畢竟,師徒之間有沒有情誼可不在這些禮節上,他也從不拘泥于此。
師叔都已經發話了,任川流自然也不擺譜,直接抬手示意從遠不必多禮,指向自己對面的另一個上首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從遠看到任川流的示意并沒有立即動作,而是抬首確認地看向自己師父,直到看到申川微微頷首這才拾階而上,徑直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任川流看著這師父二人的動作面色倒是如常,只是在心底默默嘆息,只能說,師徒之間他還真插不上嘴嗎?
只是,臺上三人動作自然,并沒有人覺得有什么不妥,但是臺下來客確是一頭霧水,茫然地同周圍的同伴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情緒。
不是?這就讓坐了?
拜師禮呢?敬師茶呢?
這不拜師那他們還要不要拿出這些賀禮了?
還是說青川圣者并不在意這個徒弟?可是這也說不通啊?若是不在意又怎么會舉行如此盛大的宴會,而且這個從遠的位置可是與任川流齊平的。
要知道雖然在輩分上這兩人都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