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之人的性命和一個幾乎是陌生人的性命之間做選擇的時候,人總有自己的衡量。
被一個女娃當眾戳穿自己要掩藏的心思,玄陽宗宗主也不尷尬,似是不知道還有這一番緣由,一臉驚訝地道,“是嗎?”
從遠無意在這件事情上與他們糾纏,也懶得再聽他們胡說八道,將責任一推再推,直接垂眸看向地上癱坐的常奇,“你起來吧,今天這件事剛才那一劍已經了了。”
當年的事情與常奇無關而且也不是他能阻止的,所以他這才放他一條性命。
可今天這件事情卻是他能選擇的,不管這背后有什么苦衷,既然常奇都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這一次他也不會再插手他的生死了。
他不會追究,當年他的那番好意提醒,今日就算抵消了,至于后面常奇將會面臨什么也與他無關。
從遠就這樣輕輕放過,頓時將玄陽宗宗主剩下的話語都堵了回去,常奇也一臉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從遠。
只可惜,從遠已經移開了視線不再看他。常奇既然是被人逼迫著行事,解藥自然不會在他手里,背后之人也不會承認,還不如他自己去找,但是這次的事情,他記住了。
從遠不追究了,可不代表申川就能容忍自己的徒弟再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負,看了一眼地上通天蟒七寸處的傷口,他自然能分辨出那是誰的手筆,于是毫無預兆地出手,一掌拍向了一旁剛剛松了一口氣的許白暮,直打的他重重地飛出去撞到大殿處高高的門檻,狼狽地吐出一口鮮血,申川這才冷哼一聲收回了右手。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兩個是串通好的。一個在前一個在后,先是季樺延那個老匹夫引開他和川流,再是許白暮這個混賬欺負他的徒弟,連時間都掐得剛剛好,等他們趕到后山太上長老那處的時候,季樺延這個老匹夫就已經朝著大典趕來了,真是,敢欺負到他徒弟頭上。
等今日典禮一過,這筆賬他再慢慢跟他們算!今日就且當是收個利息!
許白暮自知理虧,被打過后竟也不敢辯駁,只起身默默在一旁站好。
破萬山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