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南漓國的一路上易為春都比之前要沉默寡言許多,雖然正常的溝通少不了,但是從遠能感覺到他的興致不是很高。
想起那本卷宗上記錄的內容,從遠在心底無聲地嘆了口氣。他跟牧晚情認識的時間不長倒是沒什么影響,但是易為春到底是牧晚情的師兄,且看他們之前的相處模式,雖然奇葩了一些,但若是感情不深厚,易為春也不會任由別人在自己身上胡亂下毒。如今乍一知道這些,心緒自然煩亂。
沒有易為春在旁邊插混打科,從遠一路上耳邊也沒少聒噪。
實在是因為與同安公主同行,一路上她時不時地就會來這邊搭話,本著禮貌的原則,從遠也不會不搭理她,雖然需要他說的話少,但是架不住同安公主一直說。再加上一旁不知道從哪里的來消息的各方勢力的年輕弟子,竟然會湊巧地都選在同一天回程,于是從遠的耳邊每天都是這些人嘰嘰喳喳的聲響。
前些日子為了照顧易為春的情緒他每天還時不時地陪他出馬車一趟,后來見易為春調整過來已經重新跟那些年輕人打成一片了,從遠索性閉關不再出去。
哪怕有同安公主一遍一遍在外問候也被易為春毒舌地打了回去,后來,從遠索性就封閉五感,專心鞏固起了自己的修為。上次越級太多一直沒來得及鞏固,眼下這段時間正好。
只是,他原本以為自己一下晉級太多根基會很虛浮,經脈有可能會承受不住突然的晉升而出現異常,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即便是晉升靈王他也沒有不適的地方,他的經脈也依舊強勁有力,讓從遠懷疑自己即便是晉升到靈皇這經脈都不會有任何承受不住的意思。
雖然不解自己的經脈為何會突然變得如此強勁,但是從遠的靈力在自身運轉了一個周天也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妥。既無潛在的隱患,從遠索性不再糾結這些,專心運轉起了體內的靈力。
“他們已經啟程離開了嗎?”盛欒坐在造型古樸的石桌后面,悠悠地翻著新遞上來的卷宗,頭也不抬地問道。
“已經啟程有幾日的時間了。”坐在對面的裴老也沒問盛欒說的是誰,只略微估摸了一下時間這才給出自己的答案。
“嗯。”盛欒點了點沉默了一會兒,視線定定地放在手中卷宗的一角上,盯著那處地方看了良久,這才屈指敲了敲手上的卷宗,“去告訴瞿遐,想辦法讓牧晚情知道這件事情。”
裴老聞言撩了撩眼皮掃過盛欒輕敲的地方,皺了皺眉道,“這件事情過去的太久,刻意提起恐怕不妙,估計需要一些時間。”若是太刻意,暴露了瞿遐的身份反而不好。
“無妨,不是說要待三個月嗎?等從遠他們到了再讓牧晚情知道也不遲。”只是,好戲終究是要上演的。想起卷宗上記載的牧晚情這些年和近期的舉動,盛欒的眼底慢慢升起一股興味,他很期待牧晚情知道真相之后的表現。
雖然不知道樓主這番行為的意圖,但是裴老還是應了下來,然后敲了敲一直被放在桌拐的那張金卡詢問道,“那這張金卡要給青云宗代為保管還是······?”
自從從遠留下這張金卡,除了當天晚上給青是青瑣她們一人刷了十萬靈石,剩下的一次沒動,一直就在這里放著,樓主也不說刷卡,也不說給從遠送過去,但是一直擱置在這里也不是個辦法。
目光順著裴老指向的方向,盛欒的眉眼微彎,“什么怎么辦?自然是將它物歸原主了。”
看著盛欒瞬間變得神采奕奕的臉,裴老有一瞬間默然,然后沉默地起身吩咐了下去。
原本一個月之內就能走完的路程,硬生生是被這些養尊處優的公主少爺磨蹭到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路邊百姓的衣衫也從簡單的秋裝換上了笨重的冬裝,只有他們這些修行者依舊是飄逸輕盈的衣衫,看的過路的百姓一陣艷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