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階面前一片寂靜,只剩下了單膝跪地的兩人努力想要壓下去的呼吸聲。
一時之間,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從遠只靜靜地看著單膝跪地的兩人不知在想些什么,倒是易為春的視線涼颼颼地從他們頭上掠過,良久才緩緩開口道,“這次·····”
“你們怎么來了?”沒等最后的審判落在頭上,跪地的兩人都明顯松了一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沒松下去那顆心就繼續高高吊了起來,不上不下的感覺甚是考驗人的定力。
懷里抱著東西的逢話遠遠地看到這邊的情景頓時驚訝了一瞬,走到跟前視線在這幾人的身上掃過一遍這才疑惑地問道,“是有什么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我們家小師妹了?”易為春見逢話一副主人翁的模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余光瞥見他懷里抱著的鼓鼓囊囊的紙袋頓時有些意外,“你不一直待在師妹身邊保護她的安全?什么東西還需要你親自去買?”
往常這人在藥谷都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師妹,怎么在這個待了兩個月的地方反而放心跑出去了?再說了,前皇后的居所,肯定是有侍女伺候,哪里輪得到逢話親自出去采買。
逢話聞言下意識地攏了攏懷里的包裹,一臉冷淡地道,“不關你的事。”
易為春見他這副態度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反正逢話不待見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有什么樣的主人就有什么樣的仆從啊。
逢話見他不再深究自己懷里的東西,臉色也稍微和緩了一些,“小姐就在里面。”
語罷,逢話又恢復了那副冰冷的樣子,甚至比剛才的語氣還要冷硬一些,“兩位,這下可以打開這層屏障了吧?”
“是是是。”跪地的兩人連忙應聲,也沒見他們怎么操作,下一秒這層屏障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消失不見。
逢話率先踏出一步走在前面,易為春就跟在他的身后,路過跪地男子身邊的時候微微勾唇,眼底卻是一片冰冷,“你們就在這里跪著,一直跪到我們離開為止。”
“是。”兩人低頭應聲誰也沒敢亂動。
從遠緊跟在易為春身后,走到他們身邊的時候腳步停頓了一下,頓時又讓他們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么懲罰。
但是讓從遠停下的可不是他倆。
將靈力灌于腳底,感受著石階下緩緩游走的靈力,從遠在靈力溢出的一瞬間又及時剎住,不知又想到什么最后還是沒有動作,只若無其事地繼續向前走著,并沒有對他們的行為有只言片語,這讓原本準備好受重罰的兩人頓時松了口氣。
“你怎么瘦了這么多?”易為春打量著這個兩個月沒見的小師妹,在觸及到她如今在寬大衣衫下單薄到嚇人的身子狠狠皺了皺眉。
之前的牧晚情雖然清瘦,但好歹還在正常清瘦的范圍,現在她的這副樣子仿佛讓他又看見了那個剛剛到藥谷的她,瘦瘦小小的仿佛下一秒就能被風吹跑。
牧晚情見到他們的到來有些意外,只是還沒來得及問候就被易為春一頓有些關心又有些責備的話語給刺了回去,索性直接坐了回去,不緊不慢地道,“沒什么,許是這里的東西不合我的胃口吧。”
“不合你的胃口你不會讓她們改嗎?不論是靈石還是毒藥你又不缺啊?之前舍得給我下毒的那個勁呢?”易為春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但到底沒舍得說太重的話。
雖然已經料到了師妹在這里的生活可能不是會多如意,但是直接把她們藥谷這些年費心養大的小師妹養成這副模樣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不管易為春一連串的語言轟炸,牧晚情直接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從遠,“晚情未能參加從公子的拜師宴,還未恭賀從公子突破靈王之境。”
“牧姑娘不用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