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她如何不恨?
只是,看著母親面露痛苦的神色,遲遲給不出自己的答案,牧晚情也變得迷茫了起來。
她想要的答案是什么呢?是母親為了那個男人能夠活下去所以同意,還是寧愿他死也要繼續待在一起,好像哪一個答案都不是她想要的。
牧晚情看著藍衣女子的目光空洞了一瞬,像是透過她看到了過往那些美好的時光,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輕笑一聲,牧晚情緩慢地搖了搖頭,沙啞的聲音滿滿都是痛楚,“算了,你不用回答了。”
她也不想知道答案。
而藍衣女子卻被牧晚情的話嚇到了一般,連忙道,“情兒,你先等等,我再考慮考······”
“蘇夫人要考慮的是什么?是晚情給你的選擇還是考慮要救哪一個?”牧晚情靜靜地聽著母親的話語,但是旁邊的易為春卻再也聽不下去,不客氣地打斷了藍衣女子的話。
考慮考慮?她的考慮里面有晚情的生死嗎?
藍衣女子也就是蘇畫舸被易為春的話一驚,下意識地看向了沒有說話的牧晚情,然后在牧晚情平靜的視線下慢慢消了聲音,她忘了,情兒也需要丹藥。
蘇畫舸的喉嚨一陣酸澀,一時間什么也說不出來,只怔怔地看著牧晚情,眼底的情緒復雜的幾乎都要將牧晚情湮滅。
而牧晚情在她的注視下的思緒慢慢就變得渙散了起來,眼前浮現那些早已被她埋藏在心底,但是卻在這短短兩個月的時間里逐漸變得清晰的時光。
她記得以前在宮里的時候,母親會常常帶著她出去玩,會帶著她吃遍路邊的小吃,會親手給她縫制一些小玩具,也會洗手親手為她做羹湯,可是后來為什么母親就不見了呢?
她只知道那時候她大病了一場,醒來之后就把一些事情給忘了。
沒有人告訴她發生了什么事情,之前待她嚴厲的父皇也再沒有出現,身邊的宮人也都三緘其口,每每當她問起母親的事都只說先皇后已逝,可是她不信,明明之前母親還說要帶自己去吃街角的那家栗子,怎么這么突然就會去世?
可是,所有人都這樣說,所有人都是一副同情的眼神看著她,她也不知道自己堅信的是對還是錯了。
直到她臥床休養的兩個月后,牧葳晗來她的宮里說著似是而非的話,口口聲聲說她的母親是個賤婦,為了一個野男人不要她了,給南漓國皇室蒙羞。
她不信,牧葳晗卻說的信誓旦旦,氣急攻心之下她再次陷入了昏迷,之后牧葳晗再沒有出現在她的宮里,而她也像是被遺忘了一般,安靜地活在宮里的一角。
直到一個月后有人遞來了里面有著母親字跡的包裹,她在信里說她很好,只是父皇不讓她再見她,所以沒辦法看望她,只能托人送來一些衣物和吃食。
她很高興,也通過寫信的方式跟母親重新聯系了起來,卻始終沒有勇氣詢問母親為什么不和她住在一起了。
她逃避了,她害怕知道答案。
只是,好景不長,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她在一次吃了母親送來的東西后突然全身疼痛,陷入了昏迷,醒來后聽說是因為之前中毒的原因,經脈已經受損,脆弱不堪,不能再吃這些靈力強勁的食物,而她母親送來的烈火豕肉是三階靈獸的肉,不是現在的她能承受的了的。
但是,在面對煉丹師詢問的時候她下意識地隱瞞了食物的來源,只是,之后她在沒有收到母親的消息,而她之前被盛贊的修煉天賦也在經脈受損的情況下蕩然無存,連最基本的引氣入體都要慎之又慎,不然脆弱的經脈根本承受不了。
修煉的路被堵住,她知道她不能坐以待斃,不然她默默無聞地待在宮中的話一輩子都見不到母親。
只是,當時的她已經被人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