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晚情!”易為春不贊同地低呵了牧晚情一聲。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小遠說了,解藥只有這一份,給了她母親她怎么辦?
“我不同意。”易為春斬釘截鐵的地說道。
他這個人自私的很,只要他在意的人活得好好的就行,其他人的生死與他何干。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保住牧晚情這條小命,免得一不小心被她蹦跶沒了。
牧晚情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但是眼下她又沒能力搶回解藥,看著易為春一臉的堅定,牧晚情深吸一口氣才放柔了聲音緩緩開口道,“易哥哥,把解藥給她吧。”
“你······你叫我什么?”易為春聽著這聲久違的稱呼愣了愣神,好半天才一臉恍惚地看向懷里的牧晚情,他剛才沒聽錯吧?
“易哥哥。”牧晚情眼角留下一滴清淚笑著又叫了一聲,“對不起,我現在才記起來你。”而她記起他的第一件事卻是逼他放棄自己。
她自然知道那些毒藥的丹方都是易為春替她尋來的,除了他也沒幾個人知道她在煉制毒丹,也沒有能力替她尋來這些丹方;她也知道他是故意替她試藥,不然也不會每次等到她毒藥要成的時候才到她面前捉弄她,她都知道,只是,易為春不說她也就默認了。
她也不知道那段被她遺忘的記憶里會有易為春的身影,也是,既然那位舅舅自稱是她母親姐妹的哥哥,她和易為春自然也一塊玩耍過,不過這些都被她遺忘了,那明明是段很歡樂的時光。
易為春看著她笑著哭泣的模樣紅了眼眶,他不是沒想過喚醒她的記憶,但是他身為煉丹師也知道,能被主人刻意封住的記憶一定是痛苦到一秒也不愿意回想起來的記憶。
她不記得,那他也就裝不知道,只要守護好她就行。
這是他兒時就在母親面前做下的約定,他會一輩子守護她。
或許,那段時間母親就已經猜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了吧,有些事情總是姐妹之間最先發現端倪,只是她勸不動,所以總是有意無意地說以后要是有機會就把晚情接過來照顧,但是沒想到意外總是來的那么突然,而他也在接二連三的打擊中遺忘了這件事情。
等他得知那個面色蒼白,身子單薄的像一張薄紙的姑娘就是牧晚情的時候,他在母親去世的兩年后第一次主動去找了他那位父親,讓他收牧晚情為徒。
他看得出來,她很想學習煉丹,而成為藥谷谷主的徒弟無疑能助她走得更遠。
忍住內心的波瀾,易為春才抵住心中的酸澀,沙啞著聲音道,“你真的要把解藥給她?”
“嗯,母親要救的人,作為女兒自然不能不同意。”牧晚情緩緩點了點頭,低低地說道。
“情兒,可是,你怎么辦?”易為春滿臉痛苦,炙斗鈴的威力他不是不清楚,牧晚情的身體根本受不了炙斗鈴的再一次沖擊。
只是,這次,牧晚情卻沒有回答他,而是聲音如細蚊般呢喃道,“我沒事,給她吧。”說著竟像是再也撐不住一般,慢慢合上了雙眼,她真的累了,也爭不動了。
一旁的從遠見她閉上眼睛連忙蹲下身子分出一縷精神力探入她的體內,微微蹙眉便從易為春手里拿過那個他還沒來得及動的造型古樸的藥盒。
藥盒一經打開頓時有一股令人清心寧神的氣息飄了出來,很快整個院落都彌漫著這個味道,而從遠恍若未覺,直接徒手掰開盒中那朵青翠欲滴,狀如靈芝的藥材,然后緩緩擠壓滴入牧晚情的口中。
這種粗暴的態度直接看得一旁的牧葳晗心痛得幾欲滴血,那可是靈尊珍藏的千年的翠微玉芝啊,就這樣被從遠給了那個賤人!
恨恨地看著躺在易為春懷里的牧晚情,牧葳晗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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