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一個讓人省心的姑娘,她的心里卻裝著這么重的執念,還裝了整整八年,甚至為此幾乎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易為春說到這里微微嘆了口氣,沉默了良久才語重心長地道,“小遠,我不希望你也變成這樣,所以,若是你有什么心事和未完成的執念,可以跟我說一說的,我會竭盡全力幫你的。”
他不想再看到身邊的人因為心中的執念將自己傷得遍體鱗傷,而自己卻傻乎乎地什么都不知道,還當她們一切安好。
從遠聽著易為春幾近哀求的話語,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垂眸安靜了良久才低聲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他原本,是沒有執念的,但是,潘多拉的魔盒已經被打開了。
只是,這些沒必要跟易為春說,沒有人能幫得了他。
易為春聞言眸色暗了暗,他知道從遠有心事,但是并沒有打算告訴他。
兩人相坐無言,任由空中的雪花斜斜地打在他們身上,直到有一滴雪花落在易為春的手背上才喚回他失落的情緒。
也罷,小遠不說,他陪在他身邊看著就是,他不想小遠再踏上跟晚情一樣的道路。
望著手背上的雪花,易為春嘴角努力勾出一抹微笑,“小遠你知道嗎?晚情從前不是這樣的。”
“她小時候會哭會笑,會吵著讓我給她摘花木園里好看的花,即便那是長老們精心培育的高階丹藥的藥材,不給她她還會跟你鬧,甚至還會在夏日里要求看一場冬雪,就因為她新做了一件繡著紅梅的衣裳,說是要在雪地里穿著才好看,但是她也很好哄,小姑娘嘛,多夸夸她漂亮可愛給她買些精巧的禮物也就沒那么大氣性了。”
“她小時候其實很調皮的。”
易為春想起那些幼年時的歲月有些感慨,接著像是不經意般地看向從遠,“你們現在的性格很像,就是不知道小遠小時候是不是也很調皮?”
從遠聽著一陣恍惚,從前的他好像也不是現在這樣,巷子里長大的小皮猴總不會是這樣默默無言,雖然因為祖父祖母勞累的原因盡早地懂事了,但是小孩子的脾氣總是說來就來,有時候也氣得祖父要拿拐杖打他,可是是從什么時候變的呢?
陷入回憶的從遠瞳孔有一瞬間變得猩紅,但是不等他自己反應過來,門外不遠處就傳來一陣驚喜的聲音,而那抹猩紅也就轉瞬即逝,很快消失不見。
破萬山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