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云千霄聽著盛欒的話眼底閃過一絲沉思,離魂散的藥效他再清楚不過,云昽那家伙雖然能幫助別人穩固靈魂,但是他是親眼看著他被從云瞳身上轉過去的離魂散折磨到昏迷,眼下應該無力自救才是。
只是,按理說,中了離魂散的人不出兩日就可斃命,但是現在都過去大半個月了,云昽依舊還活著,這讓他不得不防啊。
“盛樓主,你說這段冠冕堂皇的話就是為了護住他們嗎?休要拿這番說辭糊弄我爹!”云暮平見自己父親竟然真的被盛欒短短幾句話就止住了話頭,臉色不由得一變,大聲呵道。
“云少主,你父親還沒有說什么?你急什么?暫不論他們二人到底有沒有做對不起云家的事,再怎么說那也是跟你朝夕相處了十余年的兄妹,你連這都不顧了嗎?”
“你!”就這么被盛欒指出自己的冷血無情,云暮平的面色頓時一陣扭曲,“你懂什么?云昽不過是我云家的義子,我跟他有什么兄弟情深?”
想他從小到大,無論是在家里還是外面,他聽的最多的就是別人將他拿來和這兩兄妹對比,什么不如云昽俊美,什么不如修為不如自己的妹妹,就連千年難見的半神器也被自己的妹妹奪入囊中。
之前他顧及著云曈是自己的親妹妹不會說什么,反正都是云家的血脈,而且即便她得到的再多在父親面前并沒有用處,依舊得不到父親的好臉色,他依舊是云家的少主,是云家未來的當家人。
可是這次他知道什么,云曈不過是云昽帶來的一縷魂魄,奪走了他妹妹的軀體還在外面借著云家的勢耀武揚威,這讓他如何能忍受云昽這個罪魁禍首繼續在人間逍遙。
只有他死了,之前盤旋在他頭頂的名為云昽的陰影才能徹底消失。
“是嗎?可是據我所知,云家的好些破爛事可都是云昽一手收拾起來的,而你這個云家少主卻從來沒有為云家做過什么實事?只會一味享受著云昽為你覓來的珍貴資源。”盛欒的語氣已經不急不躁,但是卻好像在云暮平的腦海中敲起了重鐘。
“你在胡說什么?那些資源都是我云家的,關他云昽什么事?!你快把他交出來,他害死我母親和……的事還沒了呢,我要他血債血償!”云暮平話語頓了一瞬,到底沒有說出云曈的事情,不是心疼她的遭遇,而是覺得沒了云昽,云曈根本就掀不起什么波浪,到底是多年的兄妹,用不著趕盡殺絕。
“我哥哥償還給你們的已經夠多的了!還要怎么血債血償?!”站在頂樓欄桿處的云曈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大廳里的云暮平,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難道身中離魂散還不夠嗎?當年母……夫人體內的離魂散又不是他下的,但你云暮平的命卻真真切切是他救的,這你否認不了吧,如此還要償還些什么?是你欠他的,不是他欠你的!”
聽著云曈悲憤到發抖的聲音,從遠看向下面云家眾人的視線跟著沉了沉。
他在下面的人來報云家人來了的時候,第一時間封住云家兄妹所在的房間,就是不想她再聽到這些惹她傷心的話,畢竟能在他們重傷之后還追到定州城,云家人不會是好意來給他們療傷的,只是,看來云姑娘還是在他布下結界前就聽到了動靜,但她還是選擇了自己出來面對。
在云姑娘碰上結界的一瞬間他就察覺到了,他知道她的想法,也尊重她的選擇,無論結果如何他陪她一起面對就是,只是云家休想帶走他們兄妹。
“你!誰說那離魂散就不是他下的了,我看那下毒的賊人就是他云昽找來的替罪羊,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取代我……”
云暮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云千霄憤怒地出聲打斷,“孽障,你果然在這里,那那個家伙估計也離得不遠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