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幾天里,從遠和易為春還是去拜訪了一次從舜欽,但是依舊和之前從鐘離昧那里得出的結果一樣,并沒有用。
其實他們大概也看得出來,從舜欽并不只是對鐘離昧的事情無動于衷,她的心底大約也是希望他能交換的,但是很明顯,身為少主的自尊不允許她這么做,讓她堂堂一個少主為了別人的事先去找鐘離昧低頭肯定是不行的,而且他們也沒有這個臉讓從少主主動去低頭,即便只是她一句話的事。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半個月,在這半個月的時間里藺長云每天都會詢問各地有沒有還魂靈草的消息,但得到的回答都是否定的,畢竟從舜欽單單是尋來這一株就花費了五年的功夫,短短半個月的功夫就要尋到一株終究是太勉強了。
雖然眾人對此都已經做好了心里準備,但是看著云昽無知無覺地躺在那里,難免一日比一日焦心,最后急得云行釗都想直接把鐘離昧那株還魂靈草搶來,然后再去謝罪。
就在云行釗的腦海里已經不止醞釀了幾次這個念頭的時候,陷入僵持的局面終于在幾日后的一陣敲門聲中迎來了轉機。
“請問青云宗的青遠君在嗎?我家家主有事相邀。”
“你家家主是?”
“從家,從明?!?
聽到動靜剛剛踏出房門的從遠聞言腳步一頓,隨后斂下眸中的異色面色如常地走了出去。
從家家主——從明,也是從朝的同胞哥哥。
只是,盛樓主說,他們之間的關系并不好,與其說是不好,不如說是從明并不喜歡從朝這個弟弟。
跟著那名中年男子的腳步在前院的會客廳里落了座,從遠余光掃過半路上收到消息跟著他一同進來,眼底略顯激動的藺長云,眼底不禁暗了暗,一路上的疑問也在藺長云的神情中有了答案,他好像知道從家主找他所為何事了。
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身后的藺長云,從遠這才面神色如常地捧起了手邊的茶盞,只放在手中估摸著時間,等到滾燙的茶杯表面只剩下些許余溫的時候,那個對他來說只存在別人口中和宗卷之上的從家家主才匆匆趕來,等到了會客廳的門口才放緩了腳步,踏進會客廳的門檻。
看著映入視野的人影,從遠發現眼前的從朝跟他想象中的樣子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出入,就是一副中年大叔的樣子,只不過比尋常中年男子多了一份氣度和顏色,身量也依舊挺拔,雖然是一襲儒雅長袍,但是面上的神情與其說是儒雅不如說是堅毅,面色方正,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不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樣子的。
“青云宗青川圣者座下弟子——從遠,見過從家主?!辈贿^是抬眼的功夫,將從家主的相貌收入眼底之后,從遠立馬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禮,直到從家主讓他免禮不用拘束的時候才道了聲謝,順勢坐回了身后的椅子。
感受著來自主位上的視線落在他身上良久,從遠這才聽到上首傳來一道渾厚有力的聲音,“你來過府內三次,我還沒有好好見過你一面。最近許久未曾見你再到府上,這才唐突讓人前去邀請,希望并沒有給青遠君造成困擾?!?
聽著從家主主動解釋甚至帶著些許討好的聲音,從遠心下一時有些詫異,但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地回道,“家主叫我從遠就好。來之前聽聞從家主一直在閉關,怕擾了家主修行,所以并不曾拜訪?!?
“嗯。”上首的從家主有些遲鈍地應了一聲,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若是對面是需要打交鋒的對手他自然不會嘴笨到這個地步,只是眼下對面只是十幾歲的孩子,還有可能是他從出生就未曾見過面的侄子,好像說什么都不太對。
從家主不說話,從遠自然也端坐在下方沒有開口,偌大的會客廳一時間就這樣沉寂了下去,站在從家主身后的從越眼觀眼鼻觀心地垂著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