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的近了,也就看得清楚了,蒼白的面色,心口處那深紅的色澤。
莫雪顏忽然一把扯開了雪殤的衣領(lǐng),露出了他的心口位置。
一層薄薄的皮,脫落了一半,露出了那道傷口,傷口周圍的皮膚被捂的好似水泡了一般,白的不正常。
“原來是這樣。”
又一聲喃喃,莫雪顏后退了一步。
“你們兩個,出去吧!”
莫雪顏很平靜,真的很平靜。
墨茜捂了臉,快步跑了出去,壓抑的哭泣。
墨伍將雪殤放到床榻上,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放到了一旁,“雪兒親啟。”
“來處來,歸處歸,強(qiáng)留,只會害人害己。”
又喃喃一聲,莫雪顏?zhàn)叩酱查竭叄粗欧猓瑳]有拿起,只是手顫微的放到了雪殤鼻下,一瞬,跌坐了。
“男神,你早就知道,對不對,什么偏方啊!是心頭血嗎?你的心頭血,所以普渡高僧說的害人害己,我不愿回去,到頭來害了你,也害了我。”
眼淚滴落,滴在了信封上,渲染了那個深情的‘雪’字。
莫雪顏哭了,趴了雪殤身上,大吼的哭了。
“雪殤,你個渾蛋,該死的渾蛋,你怎么能這么對我,你怎么能…”
殿外,墨茜將臉埋在墨伍懷中,一聲聲的壓抑哽咽。
主子…
殿內(nèi)的吼罵好久,大雨傾盆滴打下來,聲聲嘩響。
早間十分,雨停歇了,莫雪顏的吼罵沙啞了。
信封散落在腳邊,淚漬滿滿,上面的每一個字,都帶著濃濃的深情,卻又是濃濃的威脅。
“雪兒,我不會說對不起,因?yàn)槟闫鄄m了我,我也不會考慮你的感受,因?yàn)槟悄昴阋矝]有考慮我的感受,我們兩個,若是終歸只能留一個,你選我,我選你,一條命,兩人用,
我不同意,所以你的這條命,你給我好好留著,留到白頭,留到不能再留下來的那一天,如果你敢提早解決了自己,那么你就不是我愛的那個莫雪顏,不是燕崖山下我所救的那個莫雪顏,
我會恨你,我們的尸身不會一起葬在燕崖山下的桃林中,墨伍會焚了我,撒了燕崖山下,而你,會被留在皇陵,以離朔皇后北月顏的身份葬入,你不再是我的雪兒,我也將不再是你的雪殤,
這種結(jié)果,說到,做到,如何選擇,我把權(quán)利留給你,是好好活著,百年后與我同寢桃林,還是隨了一起,你做你的雪后,我做我的殤,無名,無姓,只是被父母扔棄不該存在的一抹孤魂。”
“雪殤,你這么威脅我,你竟然敢這么威脅我。”
一聲聲的沙啞,緊緊的抱著雪殤,視線早已被淚阻的模糊不清,頭枕在雪殤的心口處,呆滯著目光,里面空洞的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雪都的官道上,飛奔的千里馬忽然自己停下了。
離緣緊緊的捏了心口,一聲嘶喊“父皇,不要…”
圣巫狼神殿宮中。
迪戈耶奇盤膝坐于圣巫狼神雕像前,閉著的眼睛忽然睜開,手中巫盤上本來一直轉(zhuǎn)動不停地指針突然停了,或者說定格了,定格不動了。
狼巫之地,囚居之所。
大月圣巫仰頭看著高空。
大雨停后,烏云散去,朝陽初升,好似映出了猩紅,忽然,天際閃現(xiàn)了霞光,一道彩虹出現(xiàn),驅(qū)散了那猩紅,雨過彩虹,七彩的斑斕。
“一切,命里定,這便是造化嗎?天命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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