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應(yīng)該談?wù)劊昶鳌?

果然，德拉科幽幽輕嘆，說出了讓哈利眉宇心緒都是緊繃的字詞。

哈利深吸了口氣，下定決心，徑自走到爐架旁的矮柜。

撥弄了矮柜上頭的留聲機(jī)，隨意揀選了唱盤，

也不管德拉科困惑不解的視線，看著唱盤緩緩周轉(zhuǎn)，擺上針頭。

啪擦啪擦的靜電聲，牽引出提琴悠揚的顫音，滑潤的樂聲帶著朦朧入耳。

哈利踏到沙發(fā)前，左手背在身后，向前欠下身的同時，伸出了右手。

“冒昧打擾，親愛的馬爾福小姐。”

“我有這個榮幸，邀請馬爾福小姐共舞嗎？”

德拉科小嘴輕啟，驚疑困惑的模樣，牽起他心頭的笑意。

“Always.”

柔聲嬌笑的應(yīng)允，把兩人帶回了四年級時的光陰。

卻也刺痛了回憶。

德拉科眨著朦朧雙眼，但她隱忍的淚光，卻像詛咒似地，

扎進(jìn)了哈利的內(nèi)心，哽咽了他的喉頭。

——

就這么在樂聲流瀉中，翩然起舞。

與四年級的生澀相比，哈利的舞步沉穩(wěn)許多。

也讓德拉科放心地，任哈利緩緩牽引。

只覺得他炙熱的左手貼在后腰，熨暖了自己的身子，

高溫橫陳，像被烈日曬得消融般乏力酸軟。

不自覺地，將身子傾前，嗅聞到哈利身上，總是能讓自己放下心來的氣味。

抬起頭，無辜的銀灰瞳孔，渴求著翠綠的雙眸回望。

在哈利無盡溫柔憐寵的視線中，淚珠散成霧水，氤朦朧。

腦海里千頭萬緒，始終環(huán)繞在魂器的話題，與哈利的身世上打轉(zhuǎn)。

鉆入心底，竄上喉頭，脫口而出時，卻是讓德拉科也意外的坦誠。

坦誠了自己內(nèi)心的恐懼憂慮的原因。

“會來找你們，是…是…”

“是它給我的任務(wù)...”

然后，在哈利釋然的眼神與自信里，再也支持不住地泛下淚來。

任他愛憐難舍地緊摟著自己。

任自己的脆弱任性地倚賴他結(jié)實的胸口。

也任自己終于埋不住的秘密，和著難止的淚水，染濕哈利的衣襟。

輕盈的弦樂，漸漸地，成了啜泣的伴奏。

兩人卻始終依偎著，舞步也未曾止歇。

彷徨，泣訴中的黑暗，也攔不住兩人共舞。

琴聲流瀉，哈利應(yīng)該扶在德拉科腰際左掌緩緩向上，安撫著德拉科的背脊。

“我知道。在魔法部的大戰(zhàn)里就猜到了。”

“羅道夫斯和貝拉，他們不敢攻擊你，不是嗎？”

看著哈利，德拉科驚愕地停下舞步，雙手撐上他的胸前，掙脫了懷抱。

在樂音止歇的剎那，看著他眼里的安慰憐惜。

聽他湊上耳畔低語。

“記得嗎？我說過，我不怕他。”

“因為有你。而且，我相信你。”

德拉科愣了愣，心緒揪扯的同時，耳畔惱人的男人啼哭漸響。

這一次，卻不知怎的，似乎夾帶了回憶里，艾博夫人生前的呢喃。

眼前驀地一黑，渾身冷得刺骨。

幽暗里，一道如自己鏡像般的身影，

踏著優(yōu)雅的步伐，盈盈走來。

踏過的步履間，散出漆黑萎死的孤挺花枝。

直到那個“自己”近在眉睫，才發(fā)現(xiàn)她始終閉著雙眼。

“德拉科．馬爾福。”

——

壁爐中，火舌啃食著燃木，傳來噼啪的柔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