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

“有生者必有死，存在者必消亡。——死亡權(quán)柄的本質(zhì)，就是這條鐵律。死神不過是這一鐵律的人格化身。只有真正理解這一鐵律，認(rèn)同這一鐵律，才可能孕育出死亡權(quán)柄。”

哈迪斯沉默，緊緊地盯著塔納托斯。臉上表情幾度微變，不知在想些什么。

許久之后，才緩緩開口：

“塔納托斯，你說‘有生者必有死，存在者必消亡。’這個‘存在者’……指什么？”

塔納托斯一笑：“冥王，你是不是想問，這個‘存在者’，是否包括諸神？”

哈迪斯點頭。不過他心里，其實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冥王大人，你執(zhí)掌冥界數(shù)百年，雖然并未觸及根本，卻好歹浸婬這么長時間，對于真正的死亡，早已有了體悟。所以，我不想騙你，因為騙你也沒有用，你已經(jīng)有所察覺：

“是的，諸神也會死。諸神所謂不朽，只是壽命極長，生命力極其堅韌，且與世界相連，所以無法被殺死，而且至今沒有一個神自然死亡。

“但，其實，即使世界本身，也會最終消亡，諸神又怎么可能永生不死？諸神所謂永生，不過是見識短淺，還沒有看清生死罷了。”

哈迪斯默然垂下眼簾：果然如此。

“冥王大人，你要孕育出死亡權(quán)柄，就要真正理解死亡鐵律。有鐵律才有權(quán)柄，即便權(quán)柄消滅，鐵律也不會消失。至于我這個死神，不過是死亡鐵律的人格化身而已。有些神覺得，消滅了我這個死神，就消滅了死亡，就能獲得真正的永生，這真是幼稚的理解。”

“有些神？”哈迪斯敏銳地抓住了塔納托斯話里的關(guān)鍵，抬起頭來：“這么說，還有別的神知道這一點？”

“不但知道，而且已經(jīng)為此對付我很久了。不過出于某些原因，他不愿這個秘密被更多神知道。”

哈迪斯再次垂下眼簾。他沒有問這個“別的神”是誰，因為根本沒必要。連冥王都不知道的秘密，整個神界，除了神王，還能有誰知道？

“不過，冥王大人，你想盡快掌握死亡權(quán)柄，其實不必親自孕育，還有一個捷徑可取。”塔納托斯微笑著，繼續(xù)道：“命運(yùn)三女神的長姐阿特洛波絲，這么多年一直暗中竊取我的權(quán)柄，才得到了切斷命運(yùn)之線的權(quán)能。如果你能得到她的幫助，與你共掌冥界，不是一下子就為冥界找到了新的基石么？”

諸神世界的死神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