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妍玉整個人卸下周身的力氣。
她的手無力的垂下,眼中期待的光芒已然熄滅,換上的是深深的了然。
她不斷地冷笑出聲。
“怪不得,怪不得,我怎么都找不到他,原來他不叫木生,原來他根本就不叫木生。”
在詩雋幻像的映射下,她整個人顯得那么孤獨那么無助,深沉的悲傷浸透她全身。她的心如同破碎的琉璃,伴隨著失望與悲傷散落一地。
六十年,整整六十年,她的堅持就像是一個可笑的笑話。
她緩緩開口:“妹妹剛剛說他叫詩雋?妹妹可知是那兩個字?”
徐州嬌一邊寫一邊告訴她:“詩集的詩,雋語的雋。”
詩雋的幻像旁邊出現兩個娟秀的字,詩雋。
淑妍玉抱著匕首孤零零的站在詩雋的幻像前,眼眸里閃爍著淚光,難以言喻的悲傷環繞著她。
“我就說呀,他那么豐神俊朗的人又滿腹經綸,怎么可能會叫木生這么普通的名字。”
“妹妹你說他明明已經是城隍,卻遲遲不來見我,是不是怕我黏住他不放啊。”
“或許當年根本就沒有什么不公,也沒有什么冒名頂替。”
“只是他厭煩了我,所以才執意要走對嗎。”
淑妍玉對著師雋的幻像盯了許久。
她擦干臉上的淚痕,轉過身對徐州嬌福身一禮:“謝謝妹妹把這匕首給我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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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著妹妹神通廣大,不知妹妹可否幫我一個忙?”
徐州嬌點頭:“姐姐請說。”
淑妍玉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遞給她。
“這是當年我與木生,不,應該說是詩雋,他的定親信物。當初我們兩家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定下娃娃親。”
“后來他家蒙難,他帶著玉佩尋上門。”
“我只知道我一直有一位未曾蒙面的未婚夫,在他上門后,我很是歡喜,因為在看見他第一眼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就是我一直想嫁的人。”
“可我只顧著歡喜,竟然忘了問他,是不是也喜歡我。”
“直到后來,他說他名落孫山,配不上我,這婚事就算了吧。”
“是我死死守住,不同意退婚。現在想來,他定是對這段姻緣厭惡極了。”
“這個由長輩定下的錯誤,今天就由我解開吧。這枚玉佩就拜托妹妹轉交給他。兩家姻緣就此作廢。”
徐州嬌接過玉佩。
果然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哪怕你再努力對方沒有回應也是枉然。
只會徒生煩惱。
徐州嬌看著不斷摸索著匕首的淑妍玉,把詩雋原本的托付給改了。
“我哥哥希望淑姐姐能去投胎,我也希望姐姐去。”
“詩雋他看不見姐姐的好,是他眼瞎。我不希望世上少了姐姐這樣溫柔的人。”
淑妍玉看著徐州嬌思量了很久,她再轉頭看向還在驢子上昏睡的徐州鶴。
是啊,她還與小鶴有過約定。
若是小鶴無法還陽,她就陪著他一起找下去。
若是那一天小鶴還陽,她就喝下孟婆湯,去投胎到小鶴家附近。
小鶴說,不管她變成什么,他一定會認出她,好好把她養大。
其實她早就知道自己等不到木生了。
就像她當初找遍整個璺朝都找不到木生一樣,她在三生石上也找不到木生的名字。
這就代表著,木生永遠的不會屬于她。
可她還是想再見見他,哪怕時間到了,她寧愿跳入忘川河也不愿離開這里。
她怕她會錯過木生。
縱使她永遠上不了岸,只能在河水里游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