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云寒無話可說，因為他確實在意祁無妄的風評。

他只能壓下那些洶涌澎湃的情緒，默默地消化著他的新身份，暗自平息屬于他一人的雀躍。

他二人之間雖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小動作頻頻不斷，云黎和谷雨幾人都有些懷疑他們有什么法子能暗中交流。

不過他們都來自這大陸上的頂尖勢力，若是有這等功法，他們沒理由不會，于是他們便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只當這主仆二人之間有些特定的默契。

幾人下沉了一會兒后祁無妄忽然停了下來。

他一直是所有人的關注中心，見他停下，其他人也連忙停下，并無意識的圍在了他四周。

云黎用手撞了撞祁無妄的肩膀，并朝他使了個眼色。

祁無妄淡淡開口：“有話直說。”

“嗯？”云黎愣了愣，試著開口：“你這丹藥吃了能說話？”

說完他自己都驚到了，連忙摸了摸自己的嘴，滿眼的不可置信，“竟然真的能！”

樓云寒笑了笑：“這很稀奇嗎？你都能呼吸了，自然能說話啊！”

“不是，可是一般的避水丹都沒有這種效果的啊！”云黎說著看向谷雨，道：“不信你們問她們！”

樓云寒看了過來。

谷雨猶豫了一下，道：“極品避水丹是可以完全避水的。”

云黎眨了眨眼：“是嗎？那為何我的避水丹不能？我這避水丹就是你們圣藥學院給的啊！”

谷雨沉默了。

云黎不解地看向她：“你說話呀！”

谷雨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向了祁無妄：“你忽然停下可是發現了什么？”

祁無妄不答。

他只搖了搖頭，就帶著樓云寒繼續下潛，不過他回頭用眼神給了樓云寒一個警告。

樓云寒面無表情地將手從他胸口拿了出來。

谷雨不敢掉以輕心，她也不敢完全信任祁無妄的能力，一路上，她都有放出精神力感應四周，可在她的感應中，除了有一種陰霾感始終壓在胸口以外，她倒是沒覺察出這水下有什么東西。

染初雪游到她身旁，在她耳邊小聲道：“師姐，我總覺得這水下不太舒服，要不然咱們還是上去吧？”

煉藥師精神力要比尋常武者強大許多，故而煉藥師的直覺通常不可忽視，谷雨自己的感覺也不太好，她雖繼續跟著祁無妄下潛，心中卻是猶豫起來。

云黎這時游到了她身邊，繼續追問方才的問題：“喂，你還沒告訴我你們送我們云家的丹藥為何不能完全避水呢？”

谷雨沒心思應付他，直言道：“你又何必再問，難道自己想不明白嗎？”

云黎聞言瞬間炸毛：“所以你們真的是拿了一些次品丹藥來忽悠我們？”

“什么叫次品？”師仲夏反駁道：“你們家的丹藥都是我們長老院的長老們煉制的，哪里來的次品！”

涉及到云家之事，云黎是真的動怒了，他冷臉看著幾人，“那你們倒是解釋解釋，我的避水丹是怎么回事！你們圣藥學院每次來我們云家都要帶走無數靈藥，給我們的就是這些不入流的東西？”

谷雨冷冷看向他：“云公子，這水下危機四伏，你覺得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

云黎冷笑，臉上全然沒有在祁無妄面前的靦腆與稚氣。

“我覺得是！”

他一把抓住了谷雨的手腕，臉上已經沒了笑意：“我云家雖避不出世，但絕不是什么軟弱可欺之輩，你們圣藥學院若是敢將我們當傻子耍，我云黎誓要為我云家討個說法！”

谷雨用力地甩開了他的手，“云公子，我不過是個普通弟子，難不成你覺得這些事輪得到我來做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