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大廳總共二十八桌。
虧得明家在帝都混得不錯,明悅心就和周陳琛坐一桌。
同桌的,還有薛家兩兄妹,詹子墨、詹冰凡,仲夏瑤,戚青和另外兩個明悅心不認(rèn)識也不關(guān)心是誰的人。
她只默默喝著酒,時不時偷偷看周陳琛兩眼。
有些貪婪,有些明顯。
可這樣的機(jī)會不多,她很難勸服自己放棄。
宴會開始沒一會,沈傲溜了過來,讓服務(wù)員加了個位。
見到明悅心,問她:“你身邊那個好吃的小跟班呢?”
此時,芳草正在慢慢溜達(dá),溜達(dá)溜達(dá)著就去到了廚房附近。
聞著里面?zhèn)鱽淼南銡?,她咽了咽口水?
大力說了,不要瞎跑,溜去廚房應(yīng)該不算瞎跑吧。
她慢慢靠近,就要進(jìn)去的時候,突然被人拍住了肩膀。
她嚇得一抖,立馬縮到了角落,低著頭,雙手作揖揉搓:“我錯了!別打我!我錯了!別打我!”
她忘了,這不是山里,遇到的人也不是村子里的人。
柯玉山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懷疑。
他局促難安,要去撫人又不敢去撫。
“我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看她在這徘徊很久了,單純想嚇嚇?biāo)?
村子里的人不會跟她道歉。
芳草也回過神來,慢慢抬起頭。
看清對方時有點(diǎn)愣住了。
要是用一個詞形容柯玉山,那就是秀氣的熊。
秀氣指的是臉,熊指的身材。
他那手臂,感覺有自己兩個粗!
“你要吃的?”
芳草立馬解釋:“我不是偷!我家小姐在樓上吃飯,我就是聞著味了過來溜達(dá)溜達(dá)?!?
“跟我來?!?
芳草有些懷疑。
“我家先生也在八樓吃飯,姓薛,叫薛景瀾。我?guī)氵M(jìn)去,不用偷偷摸摸?!?
芳草聽過這個名字,她放下了懷疑。
廚房的人好像認(rèn)識他,都沖著他點(diǎn)頭打招呼。
忘了說,天下居是薛家的產(chǎn)業(yè)。
薛景瀾的飲食,從來都是由柯玉山操辦,精細(xì)、養(yǎng)胃。
先生的那個身體,實(shí)在禁不起一點(diǎn)折騰了。
可薛景瀾有事情要做,所以從來不愛惜。
柯玉山一個糙漢子,連營養(yǎng)學(xué)的證書都拿到手了。誰讓薛景瀾于柯家有恩,柯氏是摁著柯玉山的頭在他父親墓前磕過頭的,他粉身碎骨都不能讓先生傷一根手指頭。
感恩圖報,是柯家的祖訓(xùn)!
從他這一輩開始的祖訓(xùn)。
樓上的飯菜,薛景瀾不一定吃得下,所以柯玉山單獨(dú)給他煲了湯。
芳草聞到最香的味道,就是這道湯了。
柯玉山見她欣賞,拿了個碗給她盛了一碗。
“你嘗嘗?!?
芳草迫不及待地接過仰頭就喝,聽見柯玉山一句“小心,燙”時,已經(jīng)喝了一口。
燙得使勁哈氣,拿手不停地扇著舌頭。
但還不忘給他一個肯定:“太鮮了!”
“好喝!”
柯玉山笑。
樓上,薛景瀾嘗了一口菜就放下了筷子。
薛景瑟看了一眼桌上,夾了一塊清淡的牛肉到他碗里。
詹子墨看著打趣詹冰凡:“冰凡,學(xué)學(xué)人家?!?
同是堂兄妹,差距怎么就這么大。
詹冰凡想也想沒,脫口而出:“你斷一條腿,我也這么照顧你。”
本是撒嬌,卻落在了別人的傷口上。
薛景瑟夾菜的筷子一頓,皺著眉就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