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逐漸降臨,臨江邊上有人在海釣。
海風不時吹過,帶著淡淡的咸澀,而席卷而來的海浪拍打著礁石,濺起的水花濕了海釣人的鞋。
已經習慣了,那人只是低頭看了眼,忽然看到魚竿不規律的顫動,他連忙去收線。
魚還沒拉上來,身旁幫他的人忽然定住。
“那,那是不是有人?”他還揉了揉眼睛。
擔心魚跑了,拉桿的人只是快速瞥了一眼:“海里哪兒有人,你看錯了,趕緊幫忙。”
那人再看了眼,先前看到快速往岸邊游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可能真是看錯了。”他收回視線,“嚯,這是條大魚啊。”
夜幕下,一只手抓住了岸邊的石頭,然后,一個身影從水里冒出來。
恰好,夜釣人將大魚拉了上來,沖著伙伴的方向炫耀。
城市建筑物的彩光燈柱掃到這邊。
只一眼,夜釣人便瞧見披頭散發的黑影一雙通紅的眼。
他嚇得立馬松了手。
“誒,魚!魚掉了!”
同伴不明所以,忙著去扯線,希望能挽救。
而他盯著那個方向,手指著前方,半晌發不出聲音。
鬼!
鬼啊!
然后徑直倒了下去。
黑影上岸后,很快消失不見。
釣魚人的同伴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看見無盡的夜色。
帝都大酒店,位于帝都寸金寸土的臨江區,高樓聳立,燈火通明,將這夜晚照耀得如同白晝。
但也正是如同白晝,大家才難以察覺有一個身影層層躍上,最終扒在了頂樓的落地窗沿邊,最終一個翻身從旁邊房間開著的窗戶跳躍進去。
燈柱掃過,只見到帝都酒店大樓锃亮反光的銀色瓷磚。
回到房間浴室,黑影摘掉口罩帽子,露出清麗的面容。
然后絲毫不停歇地拿了把刀,將體內的那根針剜了出來,她下手沒有絲毫猶豫,鮮血滴落在浴缸里,通過水流沖入了下水道。
掉落出來的銀針已經損壞,是她趁著在海水里的時候,徒手隔著自己的手臂捏壞的,不過能看見枕頭的地方是一個非常小的圓球。
這樣的技術,沒想到國內也有了。
思考的這檔口,黑影手臂處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她這才起身,換了衣服去了隔壁房間。
到門口的時候,里面傳來劇烈的咳嗽聲。她敲門的手臂頓住,抿了抿唇,才有規律地敲響房門。
“進。”
蕭慕這才拿房卡開了門。
男人坐在落地窗前的單人沙發上,旁邊是那根跟了他很多年的拐杖,拐杖的中間部位有一個小的凹陷,明顯是個手指印。
以男人的實力,完全可以讓人將這根拐杖恢復如新,偏偏他保留至今。
蕭慕很快將目光落在男人的背影上,繾綣不自知。
他僅僅是坐著,尤顯舊時貴族風范。
不過也只是短暫的一眼,蕭慕很快將目光收回,走過去,蹲在男人面前。
“陸知也在,”她頓了頓,“我沒打過。”
蕭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當然打不過。”
蕭慕垂在身側的手捏緊。
蕭容瞥了一眼她的手:“脫臼了?”
“嗯。”
蕭容抬手。
蕭慕略微側身。
蕭容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稍微用力,將錯位的骨頭接了回去。
全程二人沒再說話,只是幾個動作,一個眼神,便明白彼此的想法,這樣渾然天成又心照不宣的默契是蕭慕心中唯